陳諾在東門外大破黃巾後,其餘黃巾餘孽都是一夜驚走,修縣危機得以化解。

在這次較量中,陳諾大獲其利,不但獲得了大批的糧草輜重,而且還從黃巾俘虜中挑選出最精銳之士六七百人,將其納入了自己的隊伍。他所部人馬因此得以擴充,勢力得以壯大。

只是他營中成分本來就很複雜,又是幽州兵又是羌胡義從又是西涼騎兵,還加上在渤海招募的那批老底子和他擔任部曲督時帶的那些黑山軍,聽起來頭都大了,但這些加起來實際人數總計不過八,九百,所以形不成什麼系統。

而一但這批黃巾的加入,性質一下子就變了。

由於這批降眾人數較多,而且多為青州人,軍中為了區別對待,故而有青州兵之稱。

雖然兵多了,但要帶好這些人也是個頭痛的事情。

像這夥青州兵戰力雖然可以,但就是紀律性太差,要想帶好他們,得必須找個讓他們服帖的人才行。潘璋在帶那批輕騎兵,無法抽身,而趙雪則總督帳下事務,更是整日忙得焦頭爛額,思來想去,也只有典韋了。

典韋的不公開身份是帳下刺奸,雖然有密切保護在陳諾身邊的任務,但現在情況比較特需,陳諾也不得不讓典韋一身兼任二職了。

既然軍中有了馬弓手,還差一個管理步兵的步弓手,陳諾於是就讓典韋當了這個差。他將這六七百的青州兵交給他,訓練他們以刀盾、弓箭作戰的能力。

既然分派以定,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也就輕鬆多了。營中的事情有趙雪總督帳下,潘璋管理騎兵,充當馬弓手,典韋管理步兵,充當步弓手,已是井然有序,陳諾也就可以抽開身來治理修縣。

他入城之初雖然得了修縣縣令大印,但好歹他名義上仍歸於袁紹,不敢自專,將大印早已經送回交給了袁紹。這次不同,是袁紹親自讓人送還的大印,並且正式任命他為修縣縣令,也算得上是得償所願了。

現在治民與統兵之權全都集於陳諾一人之手,算是真正的名正言順,不怕外人說三道四了。

陳諾理政之餘,難得來營中走動走動。

這日,單獨召見了趙雪。

陳諾本想開口問她一些軍營中的事情,但看趙雪臉色憔悴,眼睛紅紅的,分明是沒有睡好。他多少有些歉意,也就將營中事務暫時拋開,與她說笑。不想,那趙雪看看營中無人,居然趴著陳諾的胸口哭了起來。

陳諾也生怕她的在營中委屈了,又是慚愧,又是無可奈何,努力的安撫了她一兩句。

誰知趙雪哭之意並不在此,她抽抽噎噎,仰起一張小臉蛋,與陳諾說道:“大哥哥,昨晚我突然夢見了我哥,他還和生前那樣,跟我又說又笑。當時我還當哥哥沒死呢,還拉著他說長說短。

也不知我哥說了一句什麼,就把我給逗笑了,我一睜開眼來,再也不見了我哥。我這才知道,原來是我做了一個夢,哥哥他原來沒有如夢中那般活著,他……”

趙雪說著,又是不禁的哭了起來。

對於趙雲的死陳諾也是一直耿耿於懷,但奈何天意若此,他也是無能為力。看她哭得那麼的傷心,也知道她從夢境中的‘活’趙雲,再到現實中的‘死’趙雲,她心靈所能承受的打擊該有多大。

雖然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但至親之逝,永遠是內心無法撫平的傷口。

午夜夢醒來,有多少淚水,是這樣在悲喜交加中流逝的呢?

陳諾將她往胸口緊了緊,拍著她瘦弱的肩膀,說道:“雪兒,不怕,有大哥哥!”

新年一過,已是開春了。

下了一場大雪,又接連下了五六天的雨。

這日,陳諾尚在縣寺中處理公務,突然外面報說有清河廣川來的國相姚貢的使者求見。

陳諾旁邊正站著典韋,剛剛向他彙報完青州兵的訓練情況,正在一邊立著。聽到有使者求見,他也不好再呆在旁邊,先自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