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相當於白嫖!

如此一想,留給高遠的選擇就只有寫劇本這一個選項了。

準確地說,不是寫,是抄。

高遠上輩子讀書多,看過的電影也多,對於一些經典作品,他記憶猶新。

他對抄襲後世的經典影視作品也沒啥愧疚感。

不當文抄公,不就白重生了嗎?

不過,在這個時代裡,抄點啥劇本合適呢?

《廬山戀》?

不行,這部電影雖說核心夠硬,但有愛情故事,怕是在今、明兩年通不過審查。

《苦惱人的笑》?

也不行,這片子有對文革時期被迫害人群的詳細描寫,雖說在這個年代中電影尺度大得驚人,但出於謹慎的考慮,高遠還是將其pass掉了。

《保密局的槍聲》?

這倒是一個好故事,高遠將它列為備選,但覺得現在還沒到把這部片子拿出來的時候。

他有點犯愁了,找到一個符合這個時代風貌,不脫離實際,又有可看性,讓廣大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劇本簡直太難了。

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鐘,一晃神兒的工夫都快十點了。

高遠乾脆不想了,起身奔廚房,又拿來斧頭對準滿桶冰疙瘩咣咣一頓鑿。

敲開冰面撈出一條黑魚,六七尾三兩多重的鯽魚,用幾張報紙包嚴實了,找個網兜往裡一放,出門去紡織廠找小姑。

“大爺,忙著呢。”紡織廠門口傳達室,高遠摸出半包前進煙遞給看門大爺一根。

大爺一瞧又是他,咧嘴一樂,接過煙來叼上,說:“不忙,又來找你小姑啊,先給我點上,我再幫你喊人。”

高遠也叼了根,掏出火柴盒擦著了一根,先給大爺點了,自己也點上,搖了搖,火苗熄滅,往地上一扔,笑道:“給您添麻煩了。”

“你小子還算懂事兒,不像有些小年輕,眼裡沒人。等著,我給生產車間搖個電話,讓你小姑出來一趟。”

大爺一看就是性情中人,拿了好處是真辦事啊,說完後就把手放在了話筒上,搖把子都快搖出火星子來了,接通後大聲說道:“三車間嗎?叫高躍然同志來大門口一趟,有人找。

誰找她?

我他媽跟你彙報得著嗎?

趕緊的,耽誤了領導的事情,小心領導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他乾脆利落地結束通話了電話,還衝高遠眨眨眼。

高遠哈哈大笑,這大爺,有個性,還挺哏兒,竟然敢打著領導的旗號謊報軍情,服了!

他把剩下那十多根菸輕輕放在窗戶後面的桌子上。

大爺會意,拉開抽屜,手一掃,半包煙就掃進了抽屜裡。

這事兒沒少幹吶,動作太熟練了。

高遠又樂得不行了。

高躍然一路小跑著來到大門口的時候,定睛一瞧,自家大侄兒正在跟傳達室的齊大爺扯閒篇兒,一老一少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齊大爺笑得兩道眉毛都不一邊齊了。

高躍然卻心裡憋氣,這傢伙,搞什麼搞?

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冒充領導。

她走過來,伸手揪住高遠的耳朵,面帶怒色訓斥他道:“臭小子,膽兒肥了啊,連領導你都敢冒充,想死啊你?”

高遠哎喲一聲,扭頭見是小姑,連忙解釋道:“不怪我,真不怪我,小姑,你借我三個膽子我也不敢冒充領導啊。大爺,您快幫我解釋解釋啊,冤死我了都。”

大爺朗聲大笑,止住笑聲後對高躍然說道:“鬆開手吧丫頭,這事兒不怪他,打著領導的旗號把你喊來的是你大爺我,跟你侄子無關,你冤枉他了。

大爺就是覺得你們那個車間主任有點裝,我不願意跟他費那個事,這才謊報軍情把你騙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