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從海告訴趙懷安,這些裝備、輜重大概就是百人左右,雖然趙懷安這個軍號有五百人的編制,但剩下的需要自己想辦法。

趙懷安剛剛也看到了告身上給他下的“保義都”的軍號,心裡正不解,忙問:

“老任,這保義軍不是有了嗎?為何還給我一個這樣的軍號。”

趙懷安就是這樣,第一次叫任君,第二次就敢叫老任。

任從海本就有心和趙懷安結交,他知道此人建了這保義都後,此後在軍中也多少是個小軍頭了,而自己雖然靠近權力中心,但手下卻沒什麼人。

所以任從海聽趙大喊自己“老任”不僅不生氣,還親近解釋:

“你說的那保義軍我知道,那不過就是粗野鄉夫,和你這可不一樣,你部雖不入兵冊,但卻直屬於節度使幕府,一應錢糧比照百人照發。是那些人能比的?”

說完這話,他還咕噥了句:

“更不用說,此一戰,那保義軍在不在還另說呢。”

後面這話,太過於含糊,趙懷安沒聽清,也不好再問,於是就問任從海這錢糧是什麼意思。

經過任從海一番解釋後,趙懷安大概明白了,也就是他這個土團和別人的土團是真不一樣。

保義軍、慕義軍現在就和山棚沒區別,只有一個祖上傳下來的軍號,而豆胖子他們這些土團更像是豪強武裝,是艱難以後才興起的。

但無論哪一種,他們都屬於自帶乾糧的鄉勇,是不入朝廷編制的。

但趙懷安這支有軍號的土團則不同,他更像是開國時期的產物,是直接隸屬於刺史、州牧的地方武裝,雖然不隸軍籍,但一應裝備供給都是按正規軍發的。

琢磨出這個味道後,趙懷安越想越古怪,合著他現在就是那種沒有編制的合同工啊!

我在大唐做合同工?

這邊趙懷安還在想的時候,那任從海又補了一句:

“對了,趙大你這支是本道的,所以只能領一份餉,這個我要和你提前說啊,別到時候鬧。”

聽了這話,趙懷安愣住了,這任大什麼意思?難道還有領雙餉的?

任從海看不得趙懷安眼皮子淺,告訴他,別說雙餉,像忠武軍的那些,都是拿三份餉的。

然後他就給趙懷安解釋,像忠武軍這些外鎮兵來川西是防秋的,所以要先領一份出界糧,然後到了地方後,遣返的時候還要再給一筆資遣糧,而在這個期間,他們在老家當地藩鎮,還要再給他們發一筆。

這三份一加,就是三份糧了。

聽了這話,趙懷安是真的驚到了,沒想到大唐這麼人性化啊,這出差一趟都是給三倍工資啊!

說著,趙懷安當著任從海的面感嘆了一句:

“真仁政啊!”

這一句話說的任從海終於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暗罵:

“這趙大真是個土錘。宋使君怎麼看上這粗漢的。”

此刻趙大全然不知道,自己又鬧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