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臉色微變,輕聲問道:“大俠說笑,俱是女子,有何不同?”

天九抬目直盯著她,直將她盯得面色驚慌,顫聲道:“你可莫要冤枉了奴家……”

天九冷冷一笑:“這些女子俱是衣衫單薄,也唯有你單衣之內藏著羊皮內襯。”

那女子聽了低頭一瞧,衣領那處露出一角白色羊皮,慌忙以手捂住。

“你面腮之上略紅,定然時常擦些胭脂水粉,且方才對我講話之時偶有世故之氣,之前在何處長居你心中有數。”

女子面上一紅,喏喏道:“是又如何,難不成我被擄到了此處也是奴家的錯不成?”

“被擄不是錯,錯就在於助紂為虐,反而成了喬山堡等人的看守!”

“你……你血口噴人!”

“那腰間銅鈴是做何用的?唯恐逃的時候旁人聽不到麼?”

眾女子面面相覷、竊竊私語,那女子左右環顧之後轉身要逃,厲若恬一個閃身橫在身前啪的一巴掌將她扇翻在地。

女子橫躺在地嚎啕大哭,邊哭邊道:“我也是被逼無奈,若是不從便要將我拋在荒地喂狼!是!我原本便是青樓女子,那也是被阿爹自小便將我賣了的,我的身子自己也做不了主!

這一路之上,若不是我替你們伺候那也歹人輪番作樂,你們豈能到現今還能是完璧之身?如此對我,難道不是恩將仇報?”

眾人聽了先是鄙夷,而後才覺女子所言非虛,那些個人個個如狼似虎,真要發起狂來說不得要做出何種豬狗之事。

一黃衫女子向天九走近了些,低眉道:“大俠,小女子乃是岐州人士,家父以販布為生。未曾想在山路之上遇到這幫人,不由分說便將家父與兩個哥哥全數殺了,將小女子擄走……我以為這位姐姐也是情非得已,且一路之上也未曾欺侮咱們,便饒了她吧。”

厲若恬面上微紅,上前將女子扶起,軟聲道:“方才小妹出手重了些,姐姐莫要怪罪。”

慕君還嘆口氣道:“她也是苦命之人,過往之事便別再計較了。”

天九輕輕一笑:“果然是婦人之仁,只不過若是讓她自行逃了,早晚也是要被野狼吃了,放不放俱在你等,我也懶得去管。”

說罷獨自出了草叢,之外喬山堡等人除了幾具死屍之外其餘均不知所蹤,天九也不去計較,去幾具死屍身上搜了搜,取出幾個通關之節放在身上。

不一刻厲若恬跟了出來,見滿地血腥之氣加上幾具死屍不由心中懼怕,連忙跑到天九近前才放心說道:“已然定好了,要那女子隨咱們一同去西洲國。”

“咱們?”

“不然呢?難不成你只帶著我?放著其餘人不管麼?”

天九搖搖頭,道:“你想得美。”

“我不僅想得美,我生得也美!在這些女子當中屬我最美,且我身後還有御劍山莊!帶上我才是明智之舉,有何不可?”

“正因你是御劍山莊的,才是她們當中最大的累贅。那些個亡命之徒若是捉了你去,之後榮華富貴便唾手可得,帶著你招虎引狼,豈不是自尋煩惱?”

厲若恬氣得直跺腳,慕君還見了不由笑道:“厲小姐還是小孩子,你便莫要再惹她了。若不帶著這些女子去西洲國,任她們在此自生自滅,今夜這場惡戰豈不是白費功夫?”

“我渾身上下連個汗珠都未曾滲出,無妨。”

厲若恬徑自笑了起來,許久才道:“我當他還能聽你隻言片語,原來與我也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