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還張開小口,一臉仰慕之色望著天九,喃喃道:“居然被你猜中了!”

“猜?我幾時用過猜的?”天九轉頭又道:“車內還有多少女子?”

那女子向其餘兩名女子望了一眼才道:“我這輛馬車之上尚有十一個,都是良家女子……不知大爺……方才那些人與人拼鬥,如……如何了?”

慕君還見她臉色蠟黃,且語無倫次,如此情形之下尚能與人交談已是不易,不由勸慰道:“姐姐莫怕,我這位大哥乃是行俠仗義的大俠,方才與喬山堡等人拼鬥便是為了助你們脫困。現今那些個歹人俱被他傷了,你們暫且安下心來。”

天九不置可否,淡淡地說道:“你們莫要信她,我雖是救了你等,卻也只是無心之舉,不必謝我。”

那三個女子聽了連忙跪倒,泣聲道:“多謝大俠搭救之恩……”

天九面沉似水,擺擺手:“你們將車內女子喚醒,待天明之後,便可自行離去。”

慕君還走近想要拍他後背,手臂方要抬起便被冰冷地硬物抵在腰腹那處,低頭一看,原來是于越瀧的那柄長劍。

“你若是近我後背,還是事先吭聲的好些。若不然,我這常年習武且怕死的身子說不得會做出何種事來。”

慕君還面色漲紅,顫聲道:“咱們如此……已是好友,何必如此防備?”

天九收劍後道:“你又會錯了意,我的身子和心意乃是兩樣東西。心意或許不願傷你,不過身子瞬息之間或已然做了,到那時已是不及,可懂了?”

“我……好似懂了。”慕君還含淚點頭,轉眼一瞧,那三輛馬車後門敞開,裡面的女子卻全無動作。走近一瞧才發覺這些女子俱都被迷得暈了,各自躺著昏睡。

天九掏出紫黑色小瓶,啵的一聲開啟瓶塞,立時飄散出刺鼻的辛辣之氣。而後將小瓶放到昏睡女子鼻尖,那些女子先是打個噴嚏,而後不住搖頭,一臉驚恐之色豁然睜開雙目。

天九動作極快,轉瞬之間便已到了第三輛馬車之上。最後一個女子身上的繩結尚未解開,天九定睛一瞧,不禁咦了一聲:“厲若恬?也怪不得你三哥向我要人,原來你被喬山堡擄到了此處。”

厲若恬柳眉輕舒,緩緩睜眼見天九眯著眼往懷中收瓶,不由輕聲道:“我莫不是做夢吧。”天九不去理她,轉身下了馬車。

慕君還向車內探望,見果然是厲若恬,笑道:“你當真是如影隨形!”

身旁有一女子低聲道:“女俠,這小女子雖是生得傾國傾城,不過脾性怪得很。那些歹人想要為她鬆綁,卻死活不幹,說是誰若是動了那繩子便要咬舌自盡。”

“你這浪蕩子,快些給我將繩子解開!”厲若恬自車內跳下,怎知腿下一軟,撲通一聲蹲坐在地。

“若是解開繩子便要咬舌自盡,誰人敢解?你還是捆著吧。”天九走到火邊,將那葫蘆酒放在火上烤了烤,仰脖猛然喝了一大口。

“不用你扶!”慕君還上前想要扶起厲若恬,卻被她一眼瞪了回去,只好甩甩手道:“你這大小姐脾氣當真厲害,隨你。”

“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與你何干?”厲若恬起身微跳著走向天九,邊跳邊道:“前些日子我講過的事,你必然已經想通了,對麼?”

天九不去看她,緩緩收起酒葫蘆,伸出雙手蹲在火邊烤火,不耐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