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時候會抱怨上天,為什麼對她的命運如此輕率,只隨手一撥,便將她打入了萬丈深淵。

她有時候會埋怨月老,為什麼對她的姻緣如此敷衍,只閉眼一拋,便將她的一生與孤寡相連。

譚二在她心中是神聖而偉大的,他的光芒蓋過了佛祖,因為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向她伸出援手的不是佛祖,而是譚二。

她為擁有這樣一個兄長而自豪。

但譚二卻不這麼想,在殷勤的付出過後,他終於要開始索取回報了。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譚二闖入了她的房間,強行佔有了她。

譚二對她好,她知道,她也只把譚二當兄長對待,可事情的發展方向卻遠遠偏離了她的想象。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她開始是慌亂而不安的,她沒想到譚二會對她做這種事,她沒有任何思想準備。

當譚二盡興離開後,久讀女子聖賢書的她羞愧難當,立即找了條白綾,搭到橫樑上,想要自盡。

可當她踩著圓凳,雙手拉過白綾,要將腦袋穿過結釦的時候,譚二居然又回來了。

譚二將她抱了下來,自是免不了一番溫言安慰,說是怎樣打算著再為她尋個好歸宿之類的話。

她見譚二說得真誠,信以為真,便打消了輕生的念頭,於是譚二又要了一次。

雖說她已做好了孤獨終生的打算,但如果能再找到一個好歸宿的話,她還是十分神往的,畢竟譚四從未給過她一絲幸福的感覺。

她渴望有一個真心愛她的人。

自那以後,她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時間一長,她敏銳地發現,譚二對她的關心問候似乎變少了,就連為她找歸宿的事也隻字不提。每當她問起來,譚二才敷衍幾句,說找了幾個,都不合適,怕她嫁過去會受委屈等等。

她對外面的事一無所知,不能辨別真假,可她能感覺得出來,相比她的歸宿,譚二更在意她的身體。

如今譚二當眾否認他做過的一切事,還反說她勾結外人,汙衊他,玷辱譚家的名聲,她聽到這些,心都碎了。

眼前這個人還是當初那個對她關懷備至的譚二嗎?

看起來是一個人,可他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她面如死灰,呆呆地站在那裡,雙手抓來攥去,也不知該如何安放。

對她一個寡婦而言,公然出現在諸位來客面前已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眼下又遭到了她最為信任的人的當眾斥責,她該如何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