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裡,一片死寂,唯有掌聲如雷。

每道出一項罪名,李講便會在安知槐的臉上,狠狠地甩上一記耳光。

為了表示自己不是在強加罪名,李講還會在扇耳光的間隙,道出卷宗上記載的真憑實據。

所有人都懵了,一方面是沒有想到,李講居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隨意對一位還沒有定罪的官員扇耳光。

另一方面,是沒有想到,這安知槐一個小小的四品知府,手底下,居然犯有這麼多的事!

“竟然帶著花女在府衙裡面通宵達旦?這成何體統?真是禮崩樂壞!”

“害死別人家的兒子還不夠,別人報官他居然還要強闖民宅,姦汙其女?這還是人嗎?這是畜生啊!”

“俗語云:印子錢,一年借,十年還;幾輩子,還不完。這種害人不淺的東西他身為知府不進行打擊,居然還姑奸養息,與匪寇聯手發放?”

關於安知槐所犯下的樁樁件件,可以說是每一條罪名,都是觸目驚心的程度。

很難想象一個知府的膽子能這麼大。

而且,居然這麼多年都沒被發現,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

唐帝終於是忍不住笑了,哈哈大笑。

但是他眼中的怒意,卻像是雷暴一般覆蓋大地。

砰!

唐帝爆發了,抓起桌上的筆架便往地上狠狠一砸。

“莊嘉平,這就是你為朕,為朝廷薦舉的好官!”

筆架爆碎,一支毫筆如箭般射向莊嘉平,可他看見了也不敢躲,任憑其砸中自己的額頭。

啪的一聲脆響,頃刻間,頭破血流。

猩紅的血從莊嘉平的額頭上流下。

朝堂百官,此刻除了站在最前面的三人只是微微低頭,其餘人全都烏泱泱跪了下來。

安知槐已經絕望,面若死灰,嘴唇發紫。

他生無可戀的跪坐在那裡,一身的血氣都像是被吸乾了一般。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李講既然敢在這個時候,道出這些罪名,必然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莊嘉平跪在地上,咬了咬牙,“微臣老眼昏花,識人不明,一時疏忽,竟把這等蛀蟲放入了朝廷,理應受罰!”

他深深叩首,額頭的血跡將殿堂的磚石染紅。

“只是,關於淮南府知府安知槐知法犯法,中飽私囊,勾結匪寇等事,微臣實在不知,還請陛下明察!”

縱容包庇和識人不明是兩個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