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裡那段時間因為新鮮血液的注入產能都提高了不少。

正當大家沉浸在會越來越好的喜悅中,出現了怪事。

先是二妞家的當家,裝燈泡的時候從二樓跌了下來。明明只有二樓,但是當場死亡。

再是老五家的媳婦兒,雨夜騎腳踏車回廠裡,半路連車帶人一起翻了。明明只是腳踏車摔倒的小事故,但是老五家的媳婦兒脖子直接斷了。

洪興廠向來平平安安,除了正常的生老病死以外,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兩場事故足以引起惶恐,大家紛紛供起了神像求平安。

小隊長年輕人就在這個時候找上了周老爺子。

他到現在還記得,年輕人周正的面龐,嘴角邊一顆明顯的痣,看起來儀表堂堂。

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惶恐,他說:“我可以助你一年內當上廠長。”

周老爺子憤怒。他一生清清白白,不需要用什麼下作的手段上位。當即讓人滾出房間。

年輕人多看了他一兩眼,但也什麼都沒說,沉默地離開了。

當天半夜,周老爺子的妻子摸著黑起床上廁所,頭頂的燈架卻突然鬆了,砸得人頭破血流。

周老爺子慌張地抱著人就要去衛生院。

一推開宿舍門嚇了一大跳,一個漆黑的人影站在門口,正是那位年輕小隊長。周老爺子懷裡抱著妻子戒備地看著對方。

對方緩緩走出陰影,對他露出和善的笑容:“半夜睡不著,聽見動靜過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一個廠裡的人關係密切,相互幫忙再正常不過。

但是周老爺此時心裡只覺得發毛。他皺著眉讓對方趕緊離開,轉身就要抱著妻子向外走。

“衛生院今天晚上沒人。”對方一句話讓他頓在了原地。

他僵硬地扭頭看著對方。

小隊長在陰暗交界處:“小李醫生老婆要生了,前半夜的時候就出去了,去了市裡的大醫院。”

周老爺子這才想起,是的,今晚值班的小李晚飯的時候還歡天喜地地跟大家發喜訊。

“周副,我家世代赤腳醫生。或許我能幫得上忙。最近的診所也得20分鐘。你老婆這樣一直流著血也不是個事啊。”

周老爺子看著懷裡皺眉痛苦的妻子,猶豫著答應了。

小隊長動作很利索,清創包紮一氣呵成,不出半個小時就處理好了傷口。

周老爺子一顆心放回肚子裡,覺得傷口包紮得比診所的老頭好,重新安頓妻子睡下。

他心裡一陣嘀咕,自己之前對對方態度太差了。現在算是欠下了一個人情,這小隊長人也不壞。

對著對方連忙道謝。小隊長只是謙虛地擺擺手,然後就要離開。

周老爺子看著對方的背影,心裡猶豫了兩下,最終開口:“你為什麼要說把我捧上廠長?”

小隊長一隻腳邁出門外,聽到他的話,緩緩側頭望向他。

“周副,你相信命嗎?有些人註定就是要升官發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