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格外在意。

他看向花尋:“如果我如實告訴你,你會輕視我嗎?”

花尋:“壞情緒誰都會有的,這沒什麼好輕視的,我不會那麼做的。”

得到了保證後,戴達洛斯沉默了一會兒。

他說:“我希望和我結成保護人與被保護人的關系沒有讓你感到為難,也希望你沒有對我産生厭惡或者反感。”

花尋:啊?

她一頭霧水,實在不知道戴達洛斯說的和他們之前說的有什麼關系。

於是人馬只能再次明示。

他提醒說:“當時你和諾亞說話,他說你是在維護朋友。”

花尋:?

花尋:“我是啊。”

人馬更加沉默了。這種沉默更像是一種自我厭惡和難以啟齒,它持續了一小會兒後,人馬說:“我並不滿足於只作為朋友被你維護,因為我並不是只作為朋友在保護你。”

這句話有點拗口。

花尋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她訥訥的,愣了一會兒之後撓了撓頭。

“所以,你只是有點生氣我當時沒有反駁諾亞的用詞?”

戴達洛斯看向了別處,他的尾巴甩了甩。

這似乎是一種預設。

這種反應讓花尋陷入了呆滯——她覺得自己想破頭都想不到竟然是這種無厘頭的理由。

這也太奇怪了吧!

“我是覺得我們確實是朋友。”這樣說著,花尋思索片刻:“不過,你的心情我知道了。畢竟我們之間的關系突然變化,有的時候我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也情有可原吧,但是我希望下次你不要自己生氣了,你可以直接提醒我的。”

那對馬耳突然抖了一下,戴達洛斯似乎飛快的看了她一眼,又似乎沒有。

但是花尋覺得自己的方向似乎沒錯。

她繼續說下去:“放心吧,如果你說了,我是不會否認的,畢竟我們之間現在就是保護人與被保護人的關系啊。”

人馬突然緊繃了一下,但很快,他重新放鬆了下來。

他屈下前蹄,有力的臂膀輕輕環抱住人類,將她抱起來,埋進她的頸窩裡。人類身上有一些有別於資訊素,但同樣好聞、令人安心的氣味,雖然每次這樣說花尋就會慷慨的分享衣物洗滌劑的牌子,但是戴達洛斯知道,這並不是洗滌劑的味道。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意志堅定胸懷寬廣的個體。”戴達洛斯喃喃:“沒想到被你看到這樣狹隘動搖的一面,真是糟糕。”

“你會因此討厭我嗎?”

花尋笑起來。

要不是她的手臂實在抬不起來了,她也可以抱抱戴達洛斯。

“不會的。”人類輕輕地說:“你是我的保護人,戴達洛斯。”

·

噗通。

落入水中的時候,花尋愣了一下。記憶的最後她應該整個躺在床上,如果沒有夢遊病症,應該無論如何也不回來到和水有關的場所。

這場景似曾相識。

花尋左右看看,迅速藏起來,然後小聲地叫了一聲:“弗雷德裡希,弗雷德裡希——你在嗎?”

“他不在。”

機械音,水波聲,蛇一樣的管線從下方突然湧上,猛地纏住花尋的腳腕。半機械的蛇人從陰影當中緩緩顯現。

“是我呼喚你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