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不過沒有什麼時間。不過如果橫濱都是像你這樣熱愛這座城市的人,這樣的未來我還挺期待的。”

“喂,boss。”和稱呼完全不同的粗魯語氣,禪院甚爾一手搭在車窗上,昂了昂下巴,“他們來了。”

夏目漱石聽到威茲曼這麼說,內心早已不平靜,面上維持著冷靜。

他不知道對方到底抱有什麼樣的目的,但是這份橄欖枝和明晃晃的釣魚竿他算是看到了。

就等他上鈎了。

威茲曼沒等夏目漱石回複,先下了車。夏目漱石也隨之下了車。

姍姍來遲的幾輛車終於駛來,比起剛剛,保鏢顯然多了一倍。而後一個中年男人才在重重保護之下下了車。

“這就是他們的首領。”夏目漱石在威茲曼的耳邊說。

感覺到夏目漱石稱呼的變化,威茲曼眼神一閃,收緊下巴微微頷首,氣質陡然發生變化,讓人難以接近。

他這是被特殊對待了?夏目漱石想。

威茲曼見過不少義大利黑手黨教父,還是第一次看到日本黑手黨,區別還是很大的,有些矜持。

因為談生意,也沒上來就動刀動槍,沒三兩句就達成了合作協議。

交談過程中,這位首領不時地詢問夏目漱石的意見。比起中年男人,夏目漱石倒是更像首領。

身後下屬的反應也各有不同,尤其是在看到首領對夏目漱石的態度上。

他待不了多長時間了,威茲曼幽幽想,婉拒了這位首領提出一起吃夜宵的提議,表示有別的事今晚就會離開橫濱,對方只好作罷。

禪院甚爾全稱充當吉祥物,最後繼續充當司機。車子駛離港口,威茲曼指使他走了相反的方向,而後聽到一處廢棄的街區。

禪院甚爾看了眼前面漆黑一片,只有車燈能照亮的地方,“你打算拋屍?”

威茲曼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拋你的屍體嗎?”

他現在才發現禪院甚爾真是時不時爆出一句金句。

禪院甚爾難得好脾氣笑了笑,舉起雙手放在駕駛盤上表示無辜。

威茲曼是boss。

他先忍。

“等等吧。”威茲曼說。

這裡廢棄很久了,完全沒有生人的痕跡,周圍寂靜無聲。

禪院甚爾屈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在方向盤上,透過後視鏡看向威茲曼,“這生意,你以後打算交給黑澤那小子啊?”

“這麼明顯嗎?”

“還不明顯嗎?”禪院甚爾挑了挑眉反問他,用這個姓也是為了提前給那小子鋪路吧。

“值得嗎?”

依他的性格,完全不明白也不理解為了一個人付出那麼多是否值得。

也因此他從不理解威茲曼到底在想什麼。

“他值得。”

威茲曼說罷就見禪院甚爾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也沒生氣,“你最好沒有遇到這樣的人。”

“這有什麼難的。”禪院甚爾反駁他。

兩人辯論間,車燈前姍姍來遲的夏目漱石身影終於出現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