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第2/3頁)

“關你什麼事！”陸純熙平靜的表情猛然碎裂，她瞪著齊恆，雙眼瞬間紅了，“我想怎麼做，關你什麼事！”

很兇的樣子，可是不管是帶著哭腔的話，還是微紅的眼眶，怎麼都讓人心疼。

齊恆想。

他俯下身，將人攬進自己的懷裡，柔聲哄道：“怎麼就不關我的事了？你是我齊恆的唯一，你所有的事情，都與我有關。”

或許是這些日子本就是硬撐，此時被齊恆柔聲勸哄，陸純熙再也壓不住心裡的情緒，她哭道：“為什麼？陳家給了他什麼好處？他願意為陳家而死，就此搭上陸家也在所不惜！”

這些年來，與陸嘉的針鋒相對早已成為陸純熙的習慣，可記憶深處，陸嘉也曾對她溫柔，像一個真正的父親那樣，對她好。

她忽然想起，即使是在進府之後，在大夫人針對的時候，陸嘉也曾偷偷給她送糖葫蘆。只是那時她因為母親的逝世，狠狠將糖葫蘆摔在了地上，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如果，可以重新來過，她與陸嘉的關系，會不會好一些？

“為什麼......”陸純熙被齊恆擁在懷裡，低低啜泣。

不知道是在問陸嘉為何願意為陳家而死，還是在問當初她與陸嘉為什麼會越行越遠。明明他們血脈相連，是世界上最親的親人。

“已經過去了。”齊恆輕輕拍撫著陸純熙的後背，低柔哄勸，“你還有我。我不會像陸嘉那樣為別人而死，我只會為了你。”

此時陸純熙只是把這一句話當做齊恆的安慰，卻不曾想到，後來齊恆真的做到了。

在齊恆的安撫下，陸純熙的情緒總算是漸漸平複下來。她推開抱著自己的齊恆，臉頰微紅。

看著陸純熙剛剛哭完，眼睛鼻尖都帶著紅的模樣，齊恆覺得這姑娘就想是一隻受了委屈的兔子，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陸純熙的頭發。

陸純熙抬起頭要瞪他，卻看到齊恆衣服胸膛位置的地方顏色深了許多，陸純熙很快想到那是自己的眼淚，臉更紅了，瞪向齊恆的眼神也收了回來。

抿了抿唇，陸純熙低低道：“謝謝。”說話的時候，陸純熙心中也悄悄鬆了口氣，好在陳鶴雲早就走了，不然還不知道要被陳鶴雲嘲笑她多久。

齊恆的回答是再次揉了揉陸純熙的頭發。

陸純熙知道齊恆方才那般說話，是因為看出自己的壓抑，才藉此引發，以免她壓抑太久而做出失常的事情。此時對於齊恆揉自己頭發的不滿，也被她轉為“報酬”，不做計較了。齊恆為陸純熙倒了一杯茶，調侃道：“哭得嗓子都快啞了你，喝點兒茶潤潤嗓子。”都說女人是水做的，看來不假。

陸純熙不知道齊恆心裡想的，接過茶杯瞪了他一眼，“沒你說得那麼誇張。”她又沒有撕心裂肺的叫，嗓子哪裡那麼容易就啞了。

齊恆笑著又逗弄了陸純熙幾句，見她確實心情平複了許多，便將自己得到的訊息告知，“陸家的事情並非全部是你打聽的樣子。”

聞言，正在喝茶的陸純熙動作一頓，抬頭看向齊恆。半晌，低低道：“我知道，我身處深宮，能打聽到那些訊息已經不易。既然你知道，都告訴我吧。”

對於陸純熙猜出自己知曉全部，齊恆也不意外，點頭，道：“陸家被抄家之後，陸家人除了不許再入朝為官之外，全數被發配邊疆，有無能力再回來就全靠自己了。但是陸家的嫡長小姐卻是列外。”

陸純熙微怔，隨後唇邊泛起一絲苦澀，“陸嘉那樣喜歡她，定然是為她留下了一條退路。”陸純熙猜得沒錯。

陸嘉給陸雲培養了一個替身，在他出事之後，替身將陸雲送出了陸家並代替陸雲成為了陸家的嫡長小姐，和陸家其他人一起發配邊疆。

“而真正的陸雲，則改頭換面成為了京郊的一位農家孤女，改名林雲。輾轉被陳贇收為了義女，如今作為拉攏趙家的棋子，嫁給趙愷雲為平妻。”這些訊息早在陸嘉被抓之前齊恆的人就已經開始收集了，此時被齊恆告訴陸純熙。

“是麼。”陸純熙卻反映平平，甚至有些可笑。她捧著還剩半杯茶的茶杯，對齊恆道：“你知道嗎？當初趙愷雲逼我嫁給他，我不願意，大夫人和陸小姐連番勸說我，說嫁給趙愷雲有多好多好。”

她驀地真笑了，“後來我會進宮，也全拜他們所賜。而今陸小姐嫁給了趙愷雲，親身體會她當初說的好。你說，可笑不可笑？”

陸純熙笑著，眼眶卻再次紅了，當初若不是陸家和趙家都在對她施壓，又怎會逼死祖母？！

想起曾經眼高於頂的嫡長姐，曾經陸家的堂堂嫡長小姐，如今也只能做一個紈絝子弟的平妻，還是一枚他人手中的棋子。陸純熙就覺得可笑又可悲。

想必陸嘉在給陸雲安排退路的時候，也沒想到會如此吧？

齊恆卻是忽然笑了，他道：“若非當初趙愷雲鬧的那一出，我又怎會遇見你？純熙，我同樣替陸老夫人感到悲傷，可我更慶幸能夠遇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