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儒跟著小廝,從王府二門轉進睿親王見人理事的書房院子,睿親王問了幾句,就讓他先回去等安排。

李文儒出來,跟著王府管事直奔他們家在京城的住處。

李文梁剛剛得了信兒,急忙趕回家,和李文儒在巷子口碰上了。

王府管事客客氣氣的告退,李文梁一把抓住李文儒,“出什麼事兒了?你這一身的汗,怎麼趕成這樣了?”

王府一個小廝就跟他說了句他們家二爺剛剛到京城,別的一問三不知,這麼突然趕過來,他這心提的高高的,該想不該想的都想遍了。

“是好事兒,世子妃做出來一樣好東西,去棉籽用的,起了名叫軋花機,我是跟著軋花機來見皇上的。”李文儒很有幾分嘚瑟之意。

李文梁聽到好事兒三個字,先長長鬆了口氣。

好事兒就好。

送走李文儒,睿親王一邊打發人去跟尉王妃說軋花機的事兒,一邊往宮裡遞摺子請見。

沒等摺子遞進去,召他進宮的小內侍就到了。

尉王妃送走睿親王,和一群婆子丫頭對著那臺軋花機上下左右的看。

護送軋花機的護衛演示了軋花機的用法,尉王妃立刻吩咐把庫房堆的籽棉拉過來,就在她那間處理家事的議事堂前面的空地上,一筐一筐的稱出籽棉的重量現場脫籽。

“沈嬤嬤囑咐小的和王妃稟報:沈嬤嬤說,世子妃跟世子爺說,這臺軋花機是做出來給農人用的,世子妃還要做一臺給紗線坊用的機子,說是那臺機子除了脫籽,還能去除籽棉中的髒東西,還能把皮棉壓扁再捲成卷兒,就是這頭塞進籽棉,那頭出來的就是幹幹淨淨捲成卷兒的皮棉了。

“世子妃還說,紡線的機子也不好用,也得改……”

護衛一口氣說了小半刻鐘,尉王妃凝神聽了,看著這麼小半刻鐘已經軋完一大筐籽棉的軋花機,深吸慢吐了一口氣,問道:“這一趟一共帶回來兩臺這個機子?”

“是。”

“你們都辛苦了,一人去領五十兩賞銀,回去好好歇兩天吧。”尉王妃笑道。

護衛忙叩頭謝了賞,垂手退出。

“咱們世子妃這是多大的才!”趙嬤嬤立刻上前一步贊嘆,“哎呦咱們王府可真是不得了,先頭有位那樣的祖奶奶,這又出了這麼位世子妃!”

“這話是能亂說的?這都是皇上的洪福。這個時候最要謹慎低調!”尉王妃橫了趙嬤嬤一眼。

“是是是,老奴興奮過頭了。”趙嬤嬤趕緊自我反思了一句。

“讓人記好,一個時辰能軋多少籽棉,一個人一整天能軋多少籽棉,用這個軋花機軋一天累不累。”尉王妃吩咐道。

“是是是,老奴親自看著!”趙嬤嬤立刻表態。

尉王妃又看了一會兒,站起來,帶人去挑了些剛剛送來的新鮮花樣兒的衣裳料子等,打發人送往平江城,回到議事堂,抿了杯茶,吩咐去城外請史大娘子過來一趟。

阿囡走前把慈育會的事兒交到了史家姐兒手裡,她一直控著沒放給史大娘子,現在麼,可以放心讓史家姐兒操持慈育會的事兒了,正好,就把這軋花機的事兒交給她,這才是慈育會最該做的正事兒。

郭大奶奶和艾葉接進李文儒,問了一堆家裡這個那個,燒了水讓人侍候李文儒洗了澡換了衣裳,洪老爺和洪振業以及銀珠一家已經到了,李文儒又被洪振業和銀珠問了一大堆,說的口幹舌燥,剛剛喝了杯茶,王府的小廝又來傳話了:禮部的人就要過來了,趕緊準備好。

剛剛準備好,禮部的堂官就到了,帶李文儒去學習演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