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國庫虧損多年,若是小數目,臣等想想辦法倒也能夠解決,但淩河受災嚴重,光是重新修建房屋就是一大筆銀子,別說用在其他地方的銀錢了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右相卓大人適時開口道。

倒是他低估了那兩位公主,也是她們命大,明明是兩位弱不禁風的女子,偏偏在那苦寒的邊緣之地做出了一番成績。

不過那又如何,她們就算是邁入朝堂,也不是區區幾個女子可以耀武揚威的地方。

永安帝眼神陰鷙地看著俯身低頭,看似恭敬的卓大人,這個他為了壓制王家一手提拔上來的豺狼。

若非此次事件,他又怎會想到卓家也是野心勃勃。

為了保護從江南運送到西北的一批糧食,他和周大人不知費了多少力,愁掉了多少頭發,好在,一切有驚無險。

只是沒想到淩河又出現了這等事。

如今又是令他一籌莫展。

“眾位愛卿乃是我大齊的棟梁之材,茲事體大,還望諸位不要讓朕失望才是。”

聽著皇帝的話,下面心思各異的朝臣低著頭,不發一言。

永安帝冷著臉,怒火中燒。

平日裡一個個口若懸河,說起道理來一套一套,如今有事了,又全成了縮頭烏龜。

“右相,你可有什麼法子?”永安帝看著卓相。

卓大人低著頭,佯作為難思索良久道:“既然國庫拿不出錢來,那不如向京中的商賈徵集一些如何?”

“陛下,臣覺得卓大人此法可行。”王家一派的人贊同道。

永安帝冷笑,這一個個倒是會推脫責任,京中的商賈有幾個可以拿出這一大筆賑災錢,若說是有錢,他的國庫怕是都沒有這幾個世家有錢。

自己不想出力,還想讓他去得罪那些商賈,日後待時機成熟,又可以將那些會攬財經商的能人招為己用,打得一手好算盤。

他是不喜朝政,卻並不是真的蠢。

“愛卿所言甚是。”永安帝順著卓相的話道。

“不過……”話鋒一轉,他又道:“朕似乎不曾聽聞這京中有哪家可以拿出這一筆錢財來啊。”

“陛下這便有所不知,京中極富的商賈確實不多,但大大小小的富商也不在少數,陛下有需,他們不敢不從。”卓相道。

“愛卿的意思是一家一家湊?”永安帝不悅道,“那豈不是有失我皇家顏面?”

“陛下,為今之計,只能如此。”卓相跪下高呼。

見他一跪,其餘官員陸陸續續跪了不少。

永安帝冷眼看著他們,坐在龍椅上半晌不語。

還真是他養的一幫好臣子。

家家戶戶屯銀數萬,結果到了這種緊要關頭,一個個只會找無辜者背鍋。

若是從前,他或許順水推舟應下了這事,反正事情得到解決,面子不面子的又有什麼關系,這些搜刮來的錢也不是用在他身上。

而那日看了女兒的信和四兒子帶了的那一摞摞摺子後才知,他眼皮子底下的臣子,個個將他當真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