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霽安知道秦頤澤為何如此,心中理虧,自然沒有反駁他的話。

秦頤甄默默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心中鬆了幾分,既然六妹決定邁出這一步,她作為姐姐只有支援,倘若有一日六妹後悔了,她也是她的後盾。

幾人在此商議後續之事,直到天色暗沉,才各自散去。人人腦中都知曉,回到淩河後,將有一場大戲上演。

日子一天天推後,這日午時,最後一點鹽木總算是種入挖好的沙坑中。

眾人歡呼雀躍,一同恭送秦頤一等人離開這個與沙漠相鄰的村子。

一行人回到淩河,進城後天色便漸漸昏暗。

不過他們來不及休息便直奔縣衙而去。

此刻的縣衙內,楊、張、林三位員外被人押跪在堂中,周圍百姓看著這一幕,疑惑頓生,漸漸地,人越聚越多。

林員外額頭冷汗直流,耷拉著眉眼,跪在堂中一聲不吭,張員外比起林員外好些,但臉色慘白,顯然也是怕得不行,只有楊員外,一臉稀鬆平常,彷彿此刻被押在此的人不是他一般。

不多時,周大人來到公堂,一身黑色官袍襯得他威嚴肅穆。

“你三人意圖謀害皇親,該當何罪?”周大人強忍著怒氣和後怕,厲聲道。

“敢問大人,是何人如此無賴於我三人,謀害皇親,那可是殺頭的死罪啊,就算是給我等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有此作為啊!”楊員外低頭叩首喊冤道。

其餘兩人應和出聲。

不過今日的周大人顯然不想跟幾人廢話,將手中的認罪書拋下,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幾人是如何用王家女兒逼迫王叔行事,又是如何替王叔出謀劃策的。

楊員外見此,心中一慌,那姓王的不是已經被那群人殺了嗎?為何還會活下來?

不等他有所反應,便見周大人揮手命人將兩個渾身是血的人帶了上來,一個是王叔,另一個便是楊員外的管家。

這位管家的兒子便是王叔女兒的丈夫,楊員外也是透過管家的關系去威脅王叔做成事,如若不然,就將王叔的女兒賣到窯子裡,替楊家掙了那被官府剋扣的錢。

王叔只有這一個女兒,又在親家的哀求下,明知是死路結果還是做了。

只是他沒想到,這楊老爺還是將自己的女兒殺了。

兩人一來到公堂,便直接指認楊員外。

也是幾人被抓得突然,明明得知的訊息是事情已成,哪裡知道自己會被抓起來關了幾日,壓根無法安排後續事宜。

楊員外聞言,怒不可遏,“我當真是白養你一家這麼多年,讓你這般攀咬我,我是那點對不起你,讓你受了被人的賄賂來害我?”

他說得涕泗橫流,像是傷心極了。

“求大人明察,家産被官府拿去做實事,我卻又不滿,但那是為百姓謀福祉,草民就是再無知,也絕不會有膽子幹涉啊,大人,這背後一定是有人陷害,求大人明察!”

其餘兩人摸著冷汗,連聲應和。

秦頤一在屏風後冷眼看著三人聲淚俱下的醜陋模樣,心中冷笑,還真以為京城的人會救他們,別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