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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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公主的作為,他雖然覺得過於冒險,但成功了,侯府便會更上一層樓,失敗了,侯府或許也會受牽連。
不過依今日朝堂上陛下的表現來看,他還是偏幫自己的女兒的,是以公主此次西行,便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行慎能夠在公主身邊保護,便是最好的保障。可女兒精明,之前自己就已經提過兩個孩子的親事,此次若不直接講話講清楚,以女兒的性子,定不會將行慎放在公主身邊。
還得要她自己願意才行。
“你說的這些,的確是我考慮過的。但我也擔憂過公主如今的處境。此去西北,右相一群人雖不將公主放入眼中,但也會加以防範。公主此去,必定兇多吉少,若是有行慎在旁守護,安全自不必憂慮。”
他站起身,對著瑾貴妃行了一禮道:“無論娘娘如何想,當年將你捨出去都不是我心中所願,但既已走出那一步,不如步步走好。如今也是,行慎的確對公主有意,而我想要控制行慎是真,但知道以行慎之能可護住公主一生平安也是真。”
“況且,行慎不是那些世俗的男兒,只要是他在乎的東西,世俗的看法和想法,他都不會在意。”
言外之意,只要路霽安想要娶公主,便不會在乎公主是否壓他一頭,比他厲害。
老人帶著些嘆息將這些話說完,便邁步走出了宮中。
待他一走,瑾貴妃回過頭,一張美豔的臉上早已布滿了淚水。
午後,皇宮的禦花園景緻依舊獨特,八月裡的桂花芳香四溢,四季秋海棠爭奇鬥豔。
秦頤一扶著瑾貴妃的一隻手,母女二人在宮人撐著的華蓋下,漫步在這芳香的園中。
秦頤一以為母妃定會就今日朝堂上的事對她說教一番,結果瑾貴妃只是拍了拍她的手道:“一一長大了,不像幼時那般什麼事都願意跟母妃說了。”
一聽這話,秦頤一便知母妃這是生氣了。
“母妃,瞧您這話說得,我只是害怕您知道了又要數落我,這不,與父皇相商好之後,我便第一時間來告訴您了嘛。”她搖著瑾貴妃的手晃了晃,頗有些無賴。
瑾貴妃也知道女兒瞞著自己的原因,但就是有些不舒服,從前女兒什麼都跟自己說,結果這次倒是跟皇帝說得最多,自己到了最後才知曉此事。
不過再多的醋意,都比不過對女兒安危的擔憂。
再次想起父親出宮時說的那番話,瑾貴妃還是妥協了,沒有什麼比女兒的性命更重要。
“你可知你去賑災,面對的將會是什麼?”瑾貴妃看著女兒明豔嬌俏的小臉問。
秦頤一看著瑾貴妃,眼神堅定答:“我知曉,一開始我自己向父皇提出這一計時,我便知曉。”
那日在禦書房,她說出要去西北賑災時,父皇和先生都不同意。她和五姐好說歹說,分析了利弊,說清了局勢,才得到父皇的準許。
西北連年幹旱不假,但書中說過,今年西北過了雨季後忽然降雨,百姓先是高興,後降雨連綿不絕,引發了山洪,西北百姓死傷慘重,朝廷派去賑災的官員便是那時剛剛成為駙馬的男主卓然。
他帶了女主一道去了西北,利用公主的身份地位安撫住不少暴起的災民,又在女主的協助下斷了大災過後要起的疫病,護住了不少百姓,收服民心。
回京後被父皇大加賞賜,甚至還給了他金吾衛指揮使的官職,直接將一部分兵權交到他的手中。
而那時,父皇還不知右相與王家早便同氣連枝,以為扶起了又一個王家的政敵,卻不想那是自己親手培養的奸臣佞賊。
如今在她的幹預下,男女主沒有意外成婚,西北之行她也不會讓男主得到日後反叛的助力。
瑾貴妃聽聞是她自己所願,便道:“你選擇的事,只要有道理,母妃一定會支援你,但西北艱險,你身邊一定要有人隨侍。”
“母妃不必憂心,父皇派了一隊金吾衛保護我,另外還命定遠侯府世子隨行,協助我的同時還可保護我們的安危。”
“更何況外祖父也派人跟我說,他派了宣平侯府的暗衛暗中跟隨,母妃不必憂心。”秦頤一壓低聲音道。
瑾貴妃聞言有些震驚,父親竟然派了人暗中跟隨,那路霽安為何不可成為其中一人呢?還不是父親想要拉女兒下水罷了。
原本想要跟女兒說讓路霽安隨行的話到了嘴邊又她嚥了回去。
可想到女兒日後的安危,就算這一次父親讓路霽安保護了女兒,可若是哪一日父親走了,路霽安不再念著父親對他的恩情,那女兒在前朝後宮的安危又該如何?
她是知曉路霽安身份的人之一,同樣也知曉路霽安的能耐,既然有最好的,那人往往是選擇最好的,又何必舍近求遠呢。
瑾貴妃看看女兒瓷白的臉,想到女兒對路霽安的態度,似乎她對路霽安也並非全然無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