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胤禛回過神,溫聲哄她:“又說什麼胡話?誰讓你自稱奴才?誰讓你稱呼王爺?世間也只有你敢騎在爺頭上作威作福,哼!”

“咿!我哪有騎在你頭上..啊,你快些放開我,快放我下來!王爺..啊..胤禛你別鬧了。”

簡瑤欲哭無淚,她竟被他託腰騰空而起,坐在他的肩上。

她嚇得抱緊他的脖子。

“今後只給你騎,此生爺只為你折腰。”

“哼..才不稀罕,又是誆我的..”簡瑤眸中含淚,抱緊他的脖子。

“啊..你慢些,我信我信,我信了,我真信了...”

“快放我下來,我有要事與爺商量。”

“不放,就這般說。”“爺,我這些年走南闖北,曾經遇到一位江湖老神醫,偶然得知一個防治天花的妙方,就是用牛痘接種預防天花。”

“牛身上的天花會引起牛痘,人若接種感染,只會産生輕微不適,牛痘與人身上的天花病相似,可牛痘毒性較低,人若接種牛痘之後,也可同時獲得抵抗天花病毒功效。”

“牛痘預防天花的法子,比康熙爺現下推行的種植人痘法更為有效且安全。”

經過這次水痘的烏龍事件之後,她決定獻出能拯救蒼生的牛痘法。

“瑤兒,那神醫現下在何處?若牛痘法當真有奇效,這是不世奇功!”

“找不著了,你先找大夫試試牛痘,對了..別說是我的主意。”

簡瑤才不想被當成活靶子,她一個後宅女子若佔盡風頭,定會擋住旁人的路。

胤禛訝異,她的性子恬淡不戀慕權勢,著實若澧蘭沅芷般清新脫俗。

思付間,他已然決定利用牛痘做一件他惦記許久的夙願。

當夜,一封密函被連夜發往江寧簡家。

簡瑤得到二叔獻牛痘防治天花,功在千秋,簡氏全族被康熙爺親自下旨抬入滿軍鑲白旗,並賜大姓鈕祜祿氏的喜訊之時,已是康熙三十四年十月二十八。

二叔很聰明,知道即便官複原職,君臣間也早就劃出無法逾越的嫌隙,索性婉拒入朝為官的天賜恩典,換來抬旗和賜姓的無尚隆恩。

二叔此舉眼光長遠,犧牲小利,徹底蔭及簡氏一族子孫後代。

只是她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只因她的父親被追封為四品典儀官,一併抬入滿軍鑲白旗,總讓她莫名惴惴不安。

後日是四爺的生辰,她才大病初癒,沒力氣折騰,這幾日正好趁著空閑為他繡荷包當生辰禮物。

“姑娘,聽說王爺臘月要隨禦駕親征討伐噶爾丹,這會兒傳旨太監剛離開前院。”

“咱院子..姑娘,您說為何唯獨您住的院子沒有賜名呢?從前叫關雎院多濃情蜜意啊,旁人一聽就知道是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的恩愛之意。”

羨蓉忍不住小聲抱怨道。

大病初癒之後,簡瑤搬回了與四爺的前院僅一牆之隔的無名小院裡。

王府後宅裡平日都會用後宅的女子居所名字稱呼,比如她從前住在絳雪軒,羨蓉就會時常將咱絳雪軒掛在嘴邊。

“不掛匾額就不掛,誰稀罕與他關雎和鳴了。”簡瑤嘴上雖在賭氣,但心裡也不是滋味。

她猜測定是因為關雎不適合妾,畢竟只夫妻才能鼓瑟和鳴,他不給她住的院落賜名,她憋著氣兒,也不上趕著求。

“哼,今兒晚膳我就吃關雎鳥那麼大的野鴛鴦,羨蓉,你去拿劍來,我今兒高低得攮死一對兒野鴛鴦烤了吃。”

“穗青,你再去把我的琴褪去琴衣,我今晚要撫琴娛情。”

“咳咳..主子..”羨蓉戰戰兢兢提醒還在絮絮叨叨說瑤攮野鴛鴦的主子。

“你咳嗽什麼?咱再拔毛做毽子踢,我踢的可好了,一口氣能踢二三十下,我...咿..你你是去上朝了?怎麼回來的如此早?”

簡瑤擰身就瞧見那人負手靜立在那連線他和她居所的隱蔽月洞門前。

“哼,某個笨蛋腦袋瓜裡裝的都是漿糊。”

“誰笨蛋!不準罵人!”簡瑤氣的跺腳,伸手擰他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