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 晉王並非明主,可如何是好?……(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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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 晉王並非明主,可如何是好?……
秦王殿下在早朝時暴斃,滿朝文武都驚駭莫明。
禮部上下更是腦瓜子嗡嗡的,只是準備進度過大半的燎祭就忙活了將近兩個月,秦王就這麼暴斃了,是立刻準備大葬,還是要轉交調查死因?
調查秦王死因這麼大的事,交刑部還是交禁軍?或者二者聯合?
不僅如此,秦王死了,晉王就是名正言順的登基之人,新帝登基是更更大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不是禮部能單獨包攬的,都需要各部聯合,滿朝文武都有差事。
更有第一頭痛的事情,國都城、方沙城等地界仍然沒下雨……
五年前,國都城與方沙城的雨水一樣多;四年前,國都城每次下雨,但方沙城卻常常無雨;三年前,這種情形越來越明顯,尤其是春季,方沙城還總有沙塵。
五年時間,方沙城由一座繁榮的郊外城,廢棄到現在的空無一人。
同樣的不下雨,國都城內外綠樹野草只是有點蔫,每日沙塵浮灰比以前多,凡是有條件的人家都裝了;而方沙城內外一片黃土,以兩城之間的小山丘為界,青綠與枯黃分隔明顯。
而司農寺的官員和農戶們更加著急,初春幹旱意味著發生蝗災的可能性大大增加,而蝗蟲是連窗紙都吃的可怕蟲類。
於是,秉持著預防在先的原則,司農寺官員組織下屬農戶和國都城內外的百姓們,從護城河、水井甚至農田附近的淺灘中取水,努力灌溉農田。
每個人每日一睜眼開始各自的奔忙,不知何時才是個頭。
惟一愉悅的,只有稱帝在望的晉王殿下了,第二天就愉快地在長信宮後花園裡過起了“二月二”。
在大鄲的諸多節日裡,“二月二”代表新春之始,尤其重要,為了祈求新年風調雨順,上至皇親國戚、後宮嬪妃,下至平民百姓,不論尊貴卑賤,都要出門挖野菜。
挖到的野菜品種越多越好,能說出正確的野菜名那就更好,意味著新年好運也多。
當然,在等級森嚴的大鄲,不同階層自然有專屬的“挖野菜”地域。
比如,皇親國戚、高門大戶會專門驅車出城,去狩獵的圍場;後宮妃嬪則聚集在禦花園裡;平民百姓會去郊外,無論如何都要挖到野菜,越多越好。
因為先帝去得突然,既沒遺詔又沒口諭,最有希望成為新帝的晉王和秦王因此爭鬥不休,許多事宜都需要新帝來定,只能一拖再拖。
還是因為先帝去得突然,帝陵還需要三個月才能峻工,本該在守陵的後宮妃嬪們也只能暫時居住在長信宮,僥幸能在禦花園裡再過一次愜意的“二月二”挖野菜。
後宮的內侍們,早在“二月二”前就備好了數量可觀的木斛,將這些口小肚大的方形木盒上色,然後盛入濕土,將挖來的野菜栽進土裡。
女使們找好看的綢布,裁切成條,分別寫上野菜名,布條做成小卷,繫上紅色絲線,壓在斛底。
內侍女使們在“二月二”這天,把這些都擺在禦花園,等妃嬪、皇子、公主們入園。
最後入園的自然最尊貴,往年是先帝,今年自然就是晉王殿下。
是的,在等級森嚴的大鄲,即使人人挖野菜,長信宮內挖野菜的也只是內侍和女使,尊貴的妃嬪、皇子和公主們,只需要猜對野菜名即可。
神清氣爽的晉王邁著方步進入禦花園,像往日一樣向妃嬪們請安,再等著皇子公主們向自己行禮,最後才鄭重其事地宣佈:“挑菜開始。”
按品級高低,貴妃走到一斛野菜前看了看,極有自信地說:“這必是薺菜。”
早有女使走來,取出壓在斛底的綢布條卷,開啟一看,“果然是薺菜。”
晉王朗聲道:“貴妃一猜即中,贈北珠一顆。”
很快,鴿蛋大小的北珠盛在錦盒之中,由內侍交到貴妃身旁的女使手中,“恭喜貴妃拔得二月二頭籌。”
貴妃春風滿面:“謝晉王殿下。”
接著,猜“馬齒莧”、“茵陳”、“蒲公英”等等野菜名,猜中有獎,猜不中也不罰,還能再得一次猜菜機會,主打一個人人有獎、其樂融融。
今年“二月二”的獎品尤其豐厚,上賞有金器、珠翠、玉器等等;稍次的也有銀器、酒器、翠玉、段帛、筆墨等。
一場禦花園的“二月二”花銷,足夠國都城內貧苦百姓們十年的花銷。
除了禦花園,高門大戶們喜歡的圍場內又是別樣的奢華。
國都城向東行三十裡有座小山,延綿的山頂隱約有琵琶形,又名琵琶山,山頂有座連廊,周圍綠樹成蔭。
高門大戶喜歡去連廊登高望遠,這兩年沙塵越發大,家僕會預備輕薄的紗幔,掛在連廊兩側,既可欣賞山景又頗為幽靜。
今日也不例外。
連廊內頻頻傳出茶香味,偶爾有棋子落盤的聲響,紗幔隨風搖曳,光影浮動,偶爾能看到品茶下棋之人,偏偏都戴著帷帽,無法看清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