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心藥 我敢打賭,你見不到明天的落……

邵憶秋和周潔用大鄲語數落大長公主, 聲音不大,剛好讓搶救大廳的每個人都聽清楚。

換藥結束,邵憶秋走出換藥室毫不客氣地囑咐:“大長公主, 讓妙音送您去二樓留觀病房,完全康複以後再出院。不用擔心, 我們會通知齊王殿下。”

“您帶來的柴米糧油, 飛來醫館會照單全收。”

妙音趕緊回答:“是。”

周潔不放心:“大長公主,我帶你去。”

邵憶秋還不忘囑咐:“妙音, 大長公主再不聽話, 就讓月兒哭給她看。”

“是。”妙音先是一臉錯愕, 之後就莞爾。

搶救大廳的醫護們同時悶笑, 邵醫生真是活潑開朗小天才。

……

與此同時,魏璋強行把齊王塞進馬車, 熟門熟路地從他的寬袖裡掏出藏好的手機, 教他正確的使用方法:“沒錯, 這就是話本子裡的千裡傳音,你可以按這個打電話, 也可以視訊通話。”

“打電話, 能聽人聲看不見人;打影片,能見人能通話。”

齊王這才不掙紮, 仍不願回國都城:

“魏璋,本王離開國都城時有很多老師,這十年裡本王一直被追殺, 每次本王受傷後醒來,都會有一位老師不見。”

“魏璋,本王只剩這一位老師了……”

“然後呢?”魏璋直視齊王,眼神語氣都特別平靜。

“不是, 你怎麼這樣?”齊王錯愕地回望。

“如果我是你老師,沒扇你一巴掌就夠客氣的了。”

???

“我得了無藥可醫的病,天天在疼痛和煎熬中渡過,只希望你能成為把大鄲放在心上的明君,趕緊結束現在的紛亂局面,讓百姓們的生活好起來。”

“結果呢?你在這兒哭哭啼啼,磨磨蹭蹭地不肯走,啊……你是我唯一的老師了……”

“他無所謂穿什麼衣服,無所謂成天蹲盒子裡,只是偶爾出現曬個太陽,不要名不要利,不計回報地教導你,連挫骨揚灰的死法都想好了!”

“要的是你床前盡孝?”

“想通了沒?!”

魏璋難得露出深藏的嚴厲和不耐煩,與平時判若兩人。

齊王怔怔地望著魏璋,默默點頭:“本王回國都城去了,魏璋,你能勸勸老師嗎?”

“他是你老師,又不是我的,幹我屁事?!”魏璋懟起來很不客氣。

“不是……”齊王怒了,一字一頓,“魏璋,本王可是未來的國君!”

魏璋毫不在意:“我又不是大鄲人,就算是,陽奉陰違的也很多,不然你怎麼會遇上那麼多次暗殺?”

“你……”齊王在國都城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一回飛來醫館誰都不把自己放眼裡,這奇異的差別,但自己好像並不在意。

“快走。”魏璋用力一拍馬屁股。

馬車向方沙城外跑動。

而魏璋回到搶救大廳,聽到大長公主重新住回留觀室的訊息,卻只當不知道,因為眼前還有更麻煩的問題,賀延年拒絕進食。

病人拒絕進食,為了更快恢複和保命,醫生會下醫囑讓護士插胃管。

賀延年閉著眼睛聽完周潔的解釋,左右扭頭,完全不讓人碰。

文浩、邵憶秋、周潔甚至崔主任四個人輪番勸說,賀延年就是不聽。

插胃管需要病人配合吞嚥才能插得進去,賀延年因為脊柱強直的關系,蜷在床位上連臉都看不見,沒有一點正常的生理弧度,即使主動配合都很有難度,更別說他完全不配合。

極端情況,醫護可以用鎮定劑強迫病人,但賀延年“紙糊脆皮身體”,醫生連鎮定劑的醫囑都不敢輕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