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醫生都有些懵。

邵憶秋沒聽明白,但還是認真記錄診療情況。

剛好魏璋從住院部過來,一看他們愁眉苦臉的樣子,問:“怎麼了?”

邵憶秋不得不很大聲地再問一遍:“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另一名病人努力提高自己的音量:“我們是工部精造局裡專做鎏金的……咳……咳……咳……”

三名醫生仍然沒聽懂,下意識地看向剛來的魏璋。

魏璋想了又想:“你說的是鎏金工藝?”

病人終於點頭,不斷比劃著各種手勢,最後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魏璋。

魏璋簡單解釋,鎏金是一種給銅銀器具特殊區域做區域性上金的工藝。

先把敲成薄片的金箔剪成細碎的小條,然後讓它們溶於水銀,會形成金汞齊的合金,再用手或專用器具,把需要展現金色的部位塗抹上汞齊化的合金。

等合金裡的水銀蒸發以後,銅銀器的表面就會有非常美麗的金色圖案,在陽光下顯得特別美麗和高貴。

“會不會是汞中毒?”

邵憶秋立刻回答:“血生化和血常規已經做了,現在等結果,十分鐘後能出結果。”

神經內科淩醫生說:“這樣的話,非常有可能患上慢性汞中毒。”

神經外科醫生倒也幹脆:“等結果出來再聯系,我再去看一下9床和21床。”

邵憶秋和淩醫生開始聊急慢性汞中毒的病例,越聊越覺得有些艱難,這些病人有非常典型的慢性中毒症狀,也說明他們的病情很可能已經非常嚴重。

……

而醫院東門下的方沙城,楊功運送完最後一位危重病人,再次打量忙前忙後、拿著黑盒子說話的魏璋,慢慢從懷裡掏出兩個小布包。

剛忙完危重病人的魏璋終於能好好喘口氣,就發現自己被這位叫“楊功”的大鄲年輕男子盯上了:“還有何事?”

楊功從懷裡取出兩個小布包,在走近魏璋的瞬間,塞進他的衣服口袋裡,大聲說道:“辛苦了,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

魏璋臉色平靜如常,心裡有些納悶,這人上來就塞東西是幾個意思?

楊功特意藉著向魏璋行禮的瞬間,低聲說:“齊王殿下命吾等不惜一切代價都要送到飛來醫館,親手交到魏璋或王強手中。”

魏璋不動聲色收好,在轉運病人的推車再次放到方沙城時,毫不客氣地躺平用嘴形說:“放心。”

楊功如釋重負:“有勞。”說完轉身就走。

魏璋就這麼躺到了醫院東門,不忘拍保科長的肩膀:“最後一趟,辛苦了。”說完一路狂奔進醫院。

保科長和志願者們面面相覷,這魏璋可太狡猾了。

魏璋穿過停車場直奔搶救大廳,沒看到邵院長,又坐電梯直接上了行政區域,奇怪的是,邵院長和金老不知去了哪裡。

情急之下,魏璋直接跑到住院部,把刑警老秦和靳南法醫找出來,當著他們的面,把兩個小布包拿出來,一共八根試管,上面都寫了標註,清楚明白。

靳南逐根試管檢視,問:“慧妃是誰?”

魏璋逐一解釋:“慧妃是齊王的生母,十年前難産死了;先帝是齊王的生父,去年底死了。也不知道齊王是怎麼收集他們頭發的?隔了這麼好幾天,想來也挺難的。”

“交給我們,你去忙吧。”老秦和靳南一起往醫院實驗室走,按之前的約定,他倆可以任意使用醫院內所有的檢測裝置。

“有勞!”魏璋腳步輕快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