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璋大笑三聲:“強哥比小強還厲害,不用擔心。”

搶救大廳一陣沉默,未知才最讓人擔心。

魏璋想了想:“我以前在邊境遇到過沙塵暴,我去看看。”

“外面冷,要穿厚衣服、戴護目鏡口罩和帽子……”文浩從更衣室裡拿出自己備用的衣服,“你穿我的。”

“行!”魏璋換好衣服,徑直離開急診大樓。

保科長和科員們在醫院西邊心急如焚,強哥怎麼還不發訊號,他在下面怎麼樣?

“嘿,保科長,給我一套安全索,放我下去瞧瞧。”魏璋一拍保科長的肩膀,哥倆好似的搖了搖。

“魏璋?”保科長像看到了大救星,“來,我們給他綁上。”

很快,魏璋也放了下去,一樣落到土牆上松開繩子,循著王強的腳印找過去。

走了不少路,不得不佩服王強,憑一己之力硬挖出這麼長的路。

魏璋憑借自己出色的方位感和判斷力,另開了一條路,半小時後,見到了正在奮力開挖的王強:“嗨,強哥!”

王強的護目鏡上厚厚一層沙,聽到有人叫自己才抹去沙塵,看到魏璋咧嘴一笑:“來呀,幹活!”

“幹嘛?”魏璋立刻跑過去。

“挖病人啊,”王強利用沙子鬆散的特性,只是說話的時間又挖出了近兩米的屋頂,“能聽到屋子裡的人聲和馬匹聲。”

“好咧!”

……

時間與空間交彙的瞬間,一切都發生得令人猝不及防。

元禧六年雨水

雨水本是春季開始降雨的時節,通常是毛毛細雨或者小點雨,之後會越下越多。

可是今年,國都城距方沙城八十裡,雙城之間不僅滴雨未下,還時不時飛沙,從早到晚都灰濛濛,不辨日月。

國都城長信宮內,晉王與秦王殿下分坐兩邊,群臣分立左右,盡管人很多,大殿內卻安靜得過分。

晉王殿下臉頰潮紅,說話時微微有些喘,不怒而威地看著跪在下面的天文蔔筮官巫汾:“再說一遍?”

“回晉王殿下,微臣夜觀天相,近月無雨。”巫汾恭敬回稟,聲音不自覺地發抖。

“近月是這半個月,還是全月?”秦王殿下向來臉黑,耐心奇差,聽到這樣含糊敷衍的回複,怒火漸起。

“回秦王殿下,微臣以為是近半個月,但天有不測風雲,微臣也不敢保證。”巫汾雙手和額頭抵地,跪成一團。

滿朝文武聽這一說,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大鄲十年前雨水充沛,近些年雨水漸少,自前年開始天幹地旱,糧食減産,情況越來越嚴重。今年雨水時分不下雨,只怕也是兇多吉多。

自古以來,民以食為天,糧以農為根。

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只盼著每年風調雨順,春種夏長秋收冬藏能順順利利,扣去稅賦,一年有個大半年能吃飽飯就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