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假命伐喋宋 巧謀御蠻戎(第6/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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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者,同時應對兩場戰鬥,器械糧草損耗極大,稍有調配分給不當,定致軍中人心不穩,遇敵必敗;二者,兩戰之中,如有一戰失利,損失不可估量,開封不破宋兵反噬,邊境不保,北戎勝我入侵中原,新鄭危矣!
每憶及此,鄭公姬寐生猶自後怕不已,然要制霸中原,伐宋勢在必。
然而鄭公姬寐生深知,以鄭室一邦之力伐之獨臂難支,無法兼顧全域性,難保後顧無憂。
為此,戰後鄭公姬寐生規避書房半月之久苦想對策,思來想去終無定策。
一日煩悶,鄭公姬寐生踏出書房前往後園賞花散心,恰逢大夫祭足前來諫報述職。
君臣禮畢,大夫祭足持冊稟奏:“今秋關中豐收,府庫新增糧草八百萬石,加之君上開通商路,貿易賦稅較往年增收兩成,約銀二百萬兩,諸侯爭戰民不聊生,入鄭避戰流民十萬餘眾,各郡依例收納了,皆已妥善安置皆。”
聞之,鄭公姬寐生眉頭稍解,寬慰道:“此皆眾卿之功,天佑新鄭也!”
聞言,祭足拜謝,繼而言道:“另有邊關軍情急報,祈請君上定奪。我軍酣戰北戎時,穎考叔帥東征大軍回援,宋兵趁此復取開封。衛室亦隨之陳兵數萬於共城、延津兩地,大有南下之意!”
待其說罷,鄭公姬寐生接其話音言到:“宋、衛狼狽為奸,欲謀新鄭久矣!此大患不除,鄭室難安,孤亦為此憂心多日,終日苦思無果,祭卿可有高論?”
見問,祭足回道:“若宋、衛聯兵伐鄭,我先攻宋,衛兵救之,伐衛,宋兵擾之。且宋、衛沆瀣一氣,歷來已久,非可間也。由是,鄭若以一己之力與之抗衡,確是捉襟見肘也!”
鄭公姬寐生聞言,負臂輕言道:“宋、衛聯軍於孤觀之,盡如草芥覆手可滅,孤所懼者,天下諸侯也。盡起邦中之兵以伐宋、衛,勝之不難,若有諸侯趁虛而入,鄭室危矣!”
祭足聞言拜服,謙言道:“君上深謀遠慮,臣等不及也。臣以為盟齊連魯,合力謀宋,此局可解!”
鄭公嘆息道:“亂世當道,利益為先,安有真心助孤者?”
見說,祭足附言道:“君上所言極是,或正因如此,諸侯方可為我所用,彼既趨於利,吾奉之以利即可!”
鄭公聞之一驚,讚道:“敢出此言者,天下亦僅祭子也!如卿所言,當下孤當何為?”
祭足拜謝,接其言回道:“臣意連齊制其後,盟魯掣其肘,必破宋、衛聯軍。且齊居東北,魯處東南,新鄭鄭中立於西,三邦互成犄角之勢,南北貫通進可攻,東西相連退可守,由是,天下諸侯若想趁虛略鄭,無異於痴人說夢也!”
鄭公姬寐生聞言大受裨益,讚道:“祭子大才,此策甚善。然,伐衛攻宋降服二邦,乃天下側目之舉,齊、魯豈會座視孤稱霸中原!”
聞言,祭足拜請道:“愚臣不才,願君許臣,仿效先父,孤身東出,憑謀三寸利舌,說動齊、魯助我,以成君上霸業。”
鄭公姬寐生聞言甚慰,輕撫其肩讚道:“祭子棟樑之才,此行若成,鄭室頭號功臣非先生莫屬也!”
祭足拜謝,當即領命,繼而辭別鄭公,歸還府邸,草草收拾行裝,連夜出走,一人一車出城關奔東而行。
深秋九月,下旬二五,鄭大夫祭足身披霜露行抵達魯都曲阜,魯公姬息聞報,著大夫羽父城門相迎。
半個時辰過後,二人齊至魯府廟堂,魯公起身以禮相待,客卿祭足並大夫羽父還施覲君之禮。
禮畢,魯公姬息謂對客卿祭足言道:“鄭使深秋來訪,孤之幸也,祭子賢名遠楊,聞名不如一見,願聞先生高論!”
祭足拜謝,接其話音言道:“魯公謬獎,愚臣愧不敢當,只因鄭、魯交好,吾君使臣入魯叨擾,實有一事相勸!”
魯公姬息聞言,笑顏回道:“孤謹謝鄭君記掛,但請先生相教!”
祭足再拜,回道:“中原多事之秋,宋公不王,與衛勾結,糾集曹、許、蔡、勳、郕等諸候,圖謀伐鄭,西進脅迫周室,進而稱霸中原,魯君不可不查也!”
魯公姬息聞之,笑顏回道:“客卿之言,宋、衛謀鄭,乃鄭公大患,似於魯人無大幹系,孤查之何用?”
待其說罷,祭足緊接話音,直言諫道:“魯公之言差矣!宋、衛謀鄭之心,已非一日之久,東門之圍、郛地爭戰、長葛大戰,均為宋、衛挑起,然皆為吾君敗之。此次宋、衛攜重兵捲土重來,吾君無非舉全邦之兵與之決戰,且吾君奉王明剪賊,兼領王師之威,破賊敗敵勢在必得。”
聞之,魯公姬息起身賀道:“如此甚好,孤於曲阜預慶鄭公馬到功成!”
祭足拜謝,接言道:“臣謹為吾君謝過魯公,然魯公不覺大禍將至耶?”
魯公姬聞言生惑,反問道:“何禍將至?”
祭足回言:“宋、衛欺鄭不成,定會調轉兵鋒伐魯,試問魯公如何應對?”
聞言,魯公姬息一驚,再問道:“客卿何出此言耶?”
祭足據理以回,言道:“宋、衛稱霸中原之心天下皆知,欲成霸業,需伐取鄭、魯、齊三邦。齊室民富軍強,宋、衛暫不敢對其用兵;次而伐鄭,吾君攜王師拒之,輕易難下;末而攻魯,以多欺少勝算多矣。由此觀之,魯室內豈不是大將至?”
見說,魯公屏息斂容,言道:“客卿所言,亦算一家之言,孤且信之。若此,先生何以教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