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晉公子姬光返回晉地,震臂一呼,過往舊部陸續擁至麾下,暫且按下不表不。

轉而言道鄭地,自姬膳手中接管晉北百里沃土,加之鄭公姬寐生精心治邦,營中兵強馬壯,府沒錢糧無數,其興容程度較之東門戰役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鄭公姬寐生欲報四邦圍攻東門之仇,即而召見群臣商議。

廟堂之上,鄭公姬寐生當先說道:“亂世當道,弱肉強食,東門一役至今不覺已過一載有餘,孤嘗思及此,猶自羞愧難當,倍感恥辱!四周諸侯欺孤鄭室新立,聯軍圍困新鄭,猛攻東門數日,致使萬餘健壯兵勇護城而亡!其中猶以衛、宋是為最烈,孤欲伐之,以慰戰死甲士亡靈!諸卿觀之,眼下時機允否?”

群臣聽畢,無不面顯怒色,個個義憤填膺,文臣稍遜,武將更甚!

鄭公姬寐生見狀,起身攤開雙臂,群臣會意肅靜,雙目緊望鄭公面頰,聞其問道:“既諸卿亦如孤所想,君臣一心,其力可斷金,然雙拳難敵四手,為求全勝,孤意當集全力以攻一邦,諸卿以為當先伐何人?”

待其言落,群臣紛紛進言,有言宋人挑釁無禮之至當先伐之;亦有言鄭衛宿怨仇深似海不可不伐;更有言陳、蔡勢弱可伐其一。

眾臣口徑不一說法各異,鄭公姬寐生一時難以定奪,目觀群臣,但見列首一文一武祭足、穎考叔二人各居其位不置一言。

鄭公姬寐生先向穎考叔說道:“考叔為將年久,數與各邦交戰,深知其利弊,欲伐何人,但聽考叔之言,孤必從之!”

穎考叔聞言回道:“君上高看臣也!宋、衛、陳、蔡皆負吾人血債累累,先伐何國均無亦樣,但憑君命,臣定血戰疆場一血前恥!”

鄭公姬寐生聞言頻點其頭以示讚賞,即而轉面望向祭足問道:“祭子無言,亦與考叔同意乎?”

祭足見問,拱手回道:“臣意確與考叔一般無二,然君有問,臣主當先伐衛人,衛人剛經州籲之亂,人心不聚軍心不穩,於吾大為有利!”

鄭公聞言大喜,續問到:“如卿所言,當先取衛人何地?”

祭足回道:“即為復仇之戰,不戰則已,要戰便要戰得驚人,臣意當全線出擊衛人邊境!”

待其言畢,鄭公姬寐生起身渡步思索一陣,繼而納其言,當堂頒下君令:“孤意從祭子之言,先伐衛人,著穎考叔統領全軍,祝聃、暇叔盈、子都三將副之,傳令三軍,全線出擊,北進入衛!”

穎考叔應諾而退,到得軍營,聚兵點將,將鄭軍分為四路,前路子都為將,中路直出取牧邑;右路祝聃為將,經共城取敵百泉;左路暇叔盈為將,出延津取敵貢城;穎考叔自領中軍兼顧三軍。分兵已定,各將依令而行。

突遇鄭軍來襲,衛軍驚慌失措。

一時間,鬧得衛室上下不得安寧,鄭軍所到之處,衛軍紛紛棄城而逃,讓關而降!

數日之間,鄭軍接連攻克衛人十餘坐關隘城邑。

衛公姬晉連夜召見群臣,商議退敵之策。

時右宰醜因擁立新君有功,被拜為上卿,官及大夫,君前獻言道;“新君初立,軍心不穩,難以抵敵,與其硬碰,難以取勝,若不南向入燕,求其相助,衛燕世代交,定會出兵相助!”

衛公姬晉初為君主,遭遇敵軍大舉入侵,正值無計可施,聞言有策可解,忙問道:“如此,何人可為得為使?”

右宰醜自薦道:“吾與燕侯曾是舊識,願為君上走此一遭!”

聽畢衛公謝道:“如此有勞右卿,衛室安危便在卿手,願卿馬到功成!”

右宰醜拜別,領一隊輕騎護衛直奔南燕。

事情緊急,右宰醜一行趁著夜色一路急馳,及至天明便抵南燕。

不待傳召,直奔南燕侯府,門前喊話急事求見。

衛士入內通秉,燕侯不及更衣書房召見。

不待燕侯開口,右宰醜拱手說道:“鄭人侵衛,危及南燕,衛燕交好,望君相助!”

燕侯聞之一驚,起身問道:“鄭軍現到何處?”

右宰醜回道:“現於與吾軍對峙邊境!”

聞言,燕侯緩緩坐下身軀,低頭說道:“即與南燕無干,孤亦不好插足!”

右宰醜直言接道:“皮之不存,毛將附焉?衛地南境若失,彼時南燕孤立無援,鄭人反手即可滅君宗廟!”

聽其言畢,燕侯這才意識到事態嚴重,緩緩起身問道:“衛使需孤出兵幾何?”

右宰醜依舊直言不諱回道:“鄭軍勢大,望君傾邦所有以預強敵!”

燕侯無奈,只得點頭應允。

旭日東昇,南燕大軍約計萬餘人陸續開出大營,右宰醜隨同燕侯並騎列於隊首,一路望北而行。

不料此事盡被鄭人斥候探知,飛鴿傳音新鄭。

鄭公姬寐生聞迅,與朝商議應對之策,眾臣皆言調回伐衛大軍保境安民。

鄭公姬寐生聞之,笑問眾臣:“伐衛尚未取得成效,稍有風吹草動,即撤軍回境,且不說諸侯如何看孤,只說陣亡將士何以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