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是個討厭死了的死老頭子,我要做回我自己!

既然還有希望,我就不能放棄!”

楊沅沉默良久,緩緩點了點頭:“好,我幫你安排。”

兩天後,拓跋黑衣帶回了拓拔厚的訊息。

在獲悉西夏皇室被一窩端,整個河套平原已落入宋國之手的訊息後,只枯守著甘、肅兩州的拓跋厚就崩潰了。

在拓跋黑衣的勸說下,拓跋厚最終選擇開城投降。

這個訊息還沒傳回興慶府的時候,任得敬就病了。

他纏綿病榻七八天,終是年老體衰,藥石難醫,還沒等來大宋朝廷的嘉獎,便一命嗚呼了。

次日,太陽東昇的時候,一支神秘的駝隊,即將踏上遠行的旅程。

楊沅一身便服,只帶了一隊同舟會的絕對心腹,去興慶城外送行。

已經因病去世的任得敬赫然就在隊伍當中。

楊沅把親手簽發的通行公文交給任得敬,又看了看這支隊伍。

八架高輪馬車、一百多峰駱駝,一百多號人。

楊沅忍不住道:“你‘一品堂’倒是人才濟濟。”

任得敬微笑道:“其中有一半是我一手培養的死士,不全是一……,呵呵,他們現在不叫一品堂了。”

任得敬看了看楊沅身後的那隊侍衛,道:“你有同舟,我有共濟。”

楊沅一呆,詫然道:“你這個共濟,不會就是……”

任得敬微笑道:“誰知道呢,你不是說,我們是在一個平行的時空麼?”

楊沅默然不語了。

任得敬凝視著楊沅,輕輕地道:“此去,如果我成功了,我會回到我們原本的世界。

如果不成功,我會老死他鄉。

又或者,去往一個全新的時空,獲得一個全新的身份,無論如何……”

無論如何,他們都是永別了。

任得敬的眼中漾起了淚光,楊沅的眼睛也不禁溼潤了。

他本已淡忘了前世的一切,是顏敏的出現勾起了他被遺忘的記憶。

可是,現在能證明他曾有過另外一世、另外一種人生的唯一見證者,也要離他而去了。

心中那種難言的傷感,沉甸甸的。

許久,任得敬才張開雙臂,輕輕擁抱了楊沅一下,在他耳邊,幽幽地道:

“In case I don't see you, od afternoon, od evening and od night。”

兩顆溫熱的淚珠,打溼了他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