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沅看著他倉惶的樣子,慢條斯理地道:“對了,你剛剛當眾發過的誓,你可要記住。

人在做,天在看!”

吳秦奕一時不明白楊沅究竟在說什麼,他現在腦子裡渾醬醬的,只想趕緊逃走。

楊沅用空杯斟了杯酒,又拿起自己的酒杯,走到刀妃妃面前,微笑道:“刀姑娘的舞,跳的非常好。

楊某這是第二次有幸看到了,只可惜那晚無酒,索性今日敬姑娘一杯。”

這番話……

四下裡眾人聽著,不禁紛紛互相遞起眼神兒來。

撫帥這杯酒,分明是在說,她是我罩的人啊。

吳淵急急揮手,示意侍婢奴僕,趕緊在正席給楊連高兄妹重新擺桌置酒。

他,好溫柔。

刀妃妃聽了,心中湧起一陣暖流,忽然就不那麼難過了。

她捏了捏腰帶,荷包踩髒了,可惜,不能現在送給他了。

她要重新繡一個荷包,繡一個新的荷包給他。

楊沅見她忽然出神,不禁恍然道:“啊,是楊某莽撞了,刀姑娘應該不會飲酒吧?”

“不!我會!”

刀妃妃從楊沅手中取過酒盅,與楊沅一碰,一飲而盡。

白玉似的臉頰,忽然就染上了一層紅暈。

刀妃妃向楊沅嫣然一笑,道:“那晚雖然無酒,但是有楊枝甘露啊。妃妃謝撫帥的甘露,也謝撫帥的酒。”

“咳咳咳咳……”

楊沅一陣急咳,刀妃妃不禁好笑,俏皮地問道:“撫帥的酒量,不會還不如人家一個小女子吧?”

“怎麼可能?”

楊沅瞪了她一眼,肅手道:“姑娘,請回座。”

刀妃妃吐了吐舌尖,腳步輕盈地走向席位。

席間已有丫鬟等著,直接把她和楊連高引去新的座位了。

楊沅擺手道:“大家不要被一個腌臢小人壞了興致。來來來,接著奏樂,接著舞……”

楊沅剛剛回到座位坐定,陳知州便笑吟吟地起身了。

“撫帥,諸位,陳某失陪片刻。”

吳淵正因吳秦奕的事兒心生懊惱,沒有多想,下意識地就問出了口:“太守去哪裡?”

陳知州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出個恭,這也問!”

一出廳堂,陳知州就微笑起來,室外冷肅的風,很冷。

可他的笑,卻和春天一樣溫暖。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