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代理學本來就不佔上風,時常受人詬病抨擊。

現在因為皇帝明確站隊,局勢更加明朗。

這時候,“木易先生”與陸九淵和其他幾名新收的弟子一番探討之後,又出了一本新蜀學的詳解。

原本的蜀學體每戶雜亂無章,它融合了釋、儒、道的許多思想,卻一直沒有一個系統的、明晰的理論。

現在有了李師師的啟發,又有陸九淵這個真正的心學創造者“不斷腦補”,居然搞出來了。

“木易先生”又是個不差錢的,一旦形成著作,它就會第一時間被印刷出來,並免費贈送給士人學子。

一時間,如陸游、范成大、楊萬里、尤袤等年輕官員,在陸續拜讀了“木易先生”的兩部著作之後,全都成了“木易學派”的追隨者。

隨著宋金之間正常貿易的恢復,一些容易夾帶的東西也難免會被偷運出去。

於是,在新金的上官駱、和金國濟南府的辛棄疾的案頭上,也很快出現了木易先生的大作。

朝廷中,抨擊理學的官員也開始漸漸增加。

秘書郎世纓上疏請求官家下旨在科舉中禁用二程之說以改變慢誕浮誇之士風。

太常少卿王淮寫文章抨擊理學使得士子書生多事虛文,能文者多,知道者少,讀書不見於用。

國子監主簿鄭丙上疏稱“近世士大夫有所謂道學(即理學)者,欺世盜名,不宜信用”。

已然拜“木易先生”為師的太學生陳賈,公開寫文章抨擊“近世士大夫有所謂道學者”,表面上“以正心誠意、克己復禮為事”,其實不過是“假其名而濟其偽”。

一時間,理學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趙瑗見狀,順勢接受了這些大臣的意見,決定斥理學為“偽學”,從此嚴禁傳播。

沈該覺得對於一門學術進行批斥倒沒什麼,但是以朝廷的名義禁止,似乎有些太過,便想為理學辯解一番。

可趙瑗回答他說:“道學豈不美之名?正恐假託為奸,真偽相亂耳。”

終是正式下詔,禁止傳播理學了。

趙瑗還親自為蘇軾文集作序讚揚,並追諡蘇軾“文忠”、蘇轍“文定”,再贈蘇軾為太師。

這就更進一步推動了蜀學的發展。

只是,三蘇畢竟已經過世了,再為蜀學樹立一個活著的榜樣,才能更有助於蜀學的發展。

可是,那位“木易先生”行止如神龍,陳俊卿的人始終未能追蹤到他的住處。

連他這個人是誰都無法確認,不知道他的底細,皇帝自然不能輕言嘉許。

不過,這時候的蜀學已然聲勢大振,新蜀學的大宗師木易先生始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倒是為他籠罩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頗有點鬼谷子一般人物的神秘了。

這種神秘,無形中對他起到了另類宣傳的效果。

許多士子文人、朝廷命官以“木學”信徒自詡,也就毫無障礙了。

否則,一旦此時李師師把楊沅推到臺前,讓人知道“木易”就是楊沅,反而對這種新學的傳播和信徒擁躉的出現,造成一種障礙。

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一旦在時機成熟的時候,把楊沅和“大儒木易”畫上等號,楊沅這位心學教主,也就能立馬收穫一大批來自於士大夫群體的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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