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此過程中如何用兵,遣誰為將,那就關係到皇帝系和國相系的勢力消漲了。

李仁孝現在還是不敢與國相任得敬硬碰硬,在他的計劃中,是要隱藏鋒芒,盡力爭取,拿下三分之一的兵權就是勝利。

但……國相似乎又恢復了心不在焉的態度,對他試探性提出的安排竟然全部應允,沒有提出反對。

李仁孝既詫異又興奮,急忙改變打算,爭取到了更多關鍵位置,孰料,國相還是沒有一字反對。

直到把國相任得敬送出大殿,李仁孝還有一種做夢般的感覺。

這會不會是國相的陰謀?

難不成國相是故意示朕以弱?

可……示朕以弱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總不能是借宋人之手,剪除朕的羽翼吧?

想到這裡,李仁孝也為自己的荒唐念頭而啞然失笑。

這就像是兩兄弟爭奪家族的掌控權,但外邊還有一個想要吞併這個家族的外敵。

兩兄弟為了爭權,什麼陰謀詭計都可以用,但是絕對沒有引入一個想滅亡他們家族的外敵進來的道理。

“國相……他近來在忙什麼?”李仁孝沉思良久,緩緩問道。

內侍總管彎腰道:“國相還是常往一品堂去,與那些方士、喇嘛、道士們談經論道,一去就是一天。”

“齊桓公,漢武帝,梁武帝,唐玄宗……”

李仁孝喃喃地念了幾個名字,對內侍總管道:“你說,一個前半生精明無雙的人,一旦老了,真的就會變得昏庸不堪麼?”

內侍總管欠身道:“少時英明、老來睿智的帝王,自古也是有的。可見,此事因人而異,不可一概而論。”

“哦?那你說,朕若是老了,會不會變得如國相一般昏庸?”

內侍總管慌忙趴在地上,叩頭道:“我皇英明神武,一世英明。”

“哈哈哈哈……”

李仁孝放聲大笑:“把拓跋黑衣叫來,朕有事吩咐。”

很快,寇黑衣出現在了李仁孝的面前。

看著這位與他有幾分相似的堂弟,李仁孝道:“黑衣,宋國與金國在靈壁一戰,各自折損數萬精銳的事,你可知道了?”

寇黑衣,此時應稱之為拓跋黑衣了,點了點頭。

李仁孝欣然道:“這是我大夏的一個絕好機會。朕想趁著宋金大戰,元氣大傷的機會,步步為營,進逼巴蜀。”

拓跋黑衣振奮道:“臣願領兵一戰。”

李仁孝搖了搖頭,微笑道:“正面作戰是戰,分化拉攏的作用卻更大。”

拓跋黑衣一聽,不禁大失所望。

他想帶兵,不想再當一個間諜了。

李仁孝卻是面露微笑,拓跋黑衣這一脈也是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他是不會讓拔跋黑衣有掌握兵權的機會的。

李仁孝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道:“黑衣啊,巴蜀之地山川河流險要難行,既不利於大股兵力作戰,也不利於諸路兵馬的呼應與救援。

因此,破其一路,便易成潰堤之勢。然,因其山川險要,易守難攻,內部策反較千軍萬馬,用處更大。正因此事至關重要,為兄才把它交給你去做。”

“你放心!”

李仁孝微笑道:“只待我大夏盡佔巴蜀,就要回師吞下三秦故地。到那候,朕讓你領兵掛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