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公滿意地撫須道:“好!好啊!我們和蒲察野等部落之間,以前確實有嫌隙。

兩個部落接壤的村寨為了水源、為了一小塊歸屬不清的土地、甚至三兩棵不知何人種下的果樹,動輒就發生衝突。

可說起來,這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旦讓完顏亮打過來,那可就是大家都要被殺頭的大事了。

他們只要不太蠢,就該放下恩怨,聯手合作。

有資格做聯盟長的,一共也就那麼幾個人。

我那賢婿如今又在大定府力敵完顏亮的平叛大軍,是咱們最大的保障。

他們不摒棄前嫌,放下舊怨,和咱們聯手,還能去抱誰的大腿啊。

哈哈,伱說是不是啊他四姑?”

四姑奶奶笑吟吟地點了點頭,道:“理兒是這麼個理兒,可這世上,不講理的人多著呢。

說到底啊,還是我這乖孫子有本事。康兒,你明天是要去納懶不哈部落嗎?”

“我……”

完顏弘康下意識地接了一句,馬上省覺不對,忙咳嗽一聲道:“我出去轉轉,鎮上還有點事兒需要處理。”

說完,他趕緊走了出去。

楊沅介面道:“正是。不過,回來路上,我和上官先生商議了一下,決定提前一天去聖山神廟,也就是後天一早。”

李王妃等人齊齊一愣,四姑奶奶驚訝地道:“後天就走?”

……

“後天就走?”盈歌聽了,頓覺不捨。

此時,已是晚餐之後。

楊沅把接下來的行止對盈歌說了一下。

之前楊沅要提前趕來歡喜嶺,盈歌跟著大隊人馬,比楊沅足足晚了七八天。

結果,她剛到歡喜嶺不過兩三天的功夫,楊沅又要走了麼?

這一去一回,怕不得十天半個月的?

楊沅笑道:“我告訴你,是要你準備一下,跟我一起去。”

盈歌一聽,滿腹幽怨頓時化作無盡歡喜,眉開眼笑地道:“好啊。”

阿蠻走過來,彎腰給楊沅添茶。

金人尚白,阿蠻此時就穿著一件月白色的細腰短襦,頭上簪著一朵豆蔻大小的白珍珠釵子。

她這一彎腰,尚不成規模的小小玉兔,便從領口裡隱隱綽綽地露出一痕月色朦朧。

月朦朧,鳥便朦朧,楊沅的目光頓時一滯。

阿蠻斟完了茶,便輕盈地退到了一邊。

此時,阿里虎和阿它也在房中侍候著,不過楊沅並沒有刻意去瞞著她們。

他的行程,本也瞞不住的。

誰都知道,只要想在“都渤極烈”大會上爭一席之地,這幾日就要趕去聖山神廟。

只不過,白山黑水,大地茫茫,有的是道路可走,你縱然有心堵截也辦不到。

大機率人家百餘人往荒山野徑裡一撒,你找都找不到,有什麼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