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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危看見謝承謹和謝延玉在書房門口說話,

他和他們距離雖算不上遠,但也仍舊是有些距離的,聽不太清他們在說什麼。

他倒也不在意他們說了什麼,

謝承謹近日和謝延玉走得近,是因為有意阻撓謝延玉找他,僅此而已。

上一世,謝承謹甚至是厭惡她的,後來還對她起了殺心;這一世,即便謝承謹沒有重生,對她暫無殺意,但他性格冷硬,循規蹈矩,無論如何也不會對謝延玉有什麼心思。

他不擔心他們之間發展出什麼來,於是不甚在意地在原地看著他們。

過了一會,看見謝延玉和侍從走了,謝承謹朝他這邊走過來。

他同他打招呼:“謝兄。”

謝承謹頷首:“怎麼不在茶室等?”

謝承謹性格很冷,不愛管閒事,平時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有些怪異。

賀蘭危聲調溫和散漫:“茶室太悶,出來走走,正好遇見謝兄和延玉,就站在這等了。”

延玉。

叫得倒是很親密。

謝承謹垂下眼簾,手抬起來,整隻手掌上都是血跡,掌心的傷口太深,還沒完全止血。

他拿出一張帕子,直接摁著傷口,將手上的血擦去:“剛才舍妹同我有些話說,勞賀蘭兄久等了。”

賀蘭危頓了下。

那種怪異感更強烈了。

他掃了謝承謹一眼,心中有了幾分煩躁,漫不經心理了下衣袖的摺痕:“是嗎?聊的什麼,這樣久。”

像是不經意的隨口一問。

然而他平時也並不是會追問這種話的人。

謝承謹平日裡也並非會詳細回答這種問題的人,但今天例外,他看著賀蘭危,平靜道:“提及賀蘭兄。”

賀蘭危:“我?”

謝承謹垂下黑眸:“她說與賀蘭兄並不相熟,看見你在這,不敢離太近。”

這話一落。

剛理好的袖口,一下子又多出幾道摺痕。

賀蘭危手在衣袖上停了一下,然後才挪開,笑意散漫,眼睛裡溫度卻冷:“是嗎?不熟就不敢離太近,怪不得她同謝兄說話時,站得那樣遠。”

謝承謹眼神迅速沉下來。

賀蘭危若無其事笑笑,這時候,兩人正好走進茶室,他沒再繼續這話題,攤開案卷——

謝延玉是怕謝承謹,才會說那番說辭。

不熟?

他嗤之以鼻,將傳訊符拿出來,放在了手邊。

她應該看見他的訊息了,方才在謝承謹身邊,不方便回覆,眼下總該要回復了。

他沒將謝承謹的話放心上,漫不經心想著。

然而等到夜幕降臨,幾份案卷已經快要看完了,傳訊符仍舊安安靜靜。

傳訊符是修士們用來遠端聯絡的工具,互相新增為好友後就能用靈力傳訊,除此之外,還能用靈力感應對方傳訊符的狀態,若有靈力共鳴,就代表對方也正在使用傳訊符。

賀蘭危和謝承謹說話間,騰出一隻手,指尖落在傳訊符上,往裡輸入一點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