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謝承謹淡淡道:“我來找你。”

謝延玉現在看見謝承謹就心虛,他已經莫名其妙敲打她一晚上了,她好不容易搪塞過去,但此時此刻,賀蘭危就在她身後的廳堂裡。

只不過現在門只開了半扇,所以從謝承謹的角度看不見他而已。

她擔心謝承謹現在來這是想抓她個人贓並獲,有點煩躁,不著痕跡地側身擋了下,徹底擋住謝承謹的視線。

動作間,她不經意往廳堂裡掃了一眼,視線正好掃過賀蘭危——

賀蘭危此時也正看著她。

他拿著茶碗,指尖不輕不重、一下一下按在茶碗邊緣,姿態松泛,然而眼底並無笑意。

謝延玉:“……”

謝延玉太陽穴跳得更厲害了。

“在看什麼?”

謝承謹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謝延玉:“……”在看我的罪證。

但她當然不可能謝承謹說實話,眼看著謝承謹要走過來,她轉過身,直接把門給關上了:“沒看什麼。”

關門的動作並不重,看起來也不顯得多急切,然而門扉合上時,還是發出了“啪”的一聲,和紮在人耳膜上一樣。

她的身影也在這時,被門徹底擋住。

賀蘭危指尖一抖,差點被氣笑了。

那一邊,

謝延玉關上門,料想賀蘭危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來,於是有了點底氣。

她問:“不知兄長來找我做什麼?”

謝承謹抬了抬手,惜字如金:“衣服。”

謝延玉這才發現,他手裡拎著一件疊好的衣袍。

她仔細看,發覺是她自己的衣服——

那麼問題來了,

她明明是叫侍女給她送衣服,為什麼最後反倒是謝承謹給她拿過來了?

謝承謹也不是什麼多管閒事的人,平日裡冷冷淡淡的,像塊冰。

那邊謝承謹好像看出她疑惑,破天荒多解釋了句:“路上遇見你侍女,就順帶拿過來了。”

謝延玉接過衣服:“那您原本來找我是做什麼?”

“……你的蠍子吃完了蠱。”

“嗯?”

“只是來同你說一聲。”

謝延玉覺得這並不是什麼需要特地來說一聲的事,但她也不知道他今晚怎麼回事,她摸不透,就不琢磨。

看他沒再提起別的事,她就想順勢把他請走,於是福身行了一禮:“多謝兄長了。兄長還有別的事嗎?若沒有,不如先回去?很晚了。”

她規矩學得很好,

行禮的時候微低著頭,看起來非常恭敬。

也就是這時候,

謝承謹從她後頸側面,看見一點淡紅色的痕跡——

看起來就好像不久前有人用手扣住過這處,因為力氣有點大,所以捏出來了一點印子。

這紅印其實顏色很淡,但因為她面板很蒼白,蒼白到都沒什麼血色了,所以就顯得扎眼了。

他視線在印子上多停了一秒,

然後才收回來:“脖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