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怒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兒女情長!混賬東西!知不知道我和你媽已經離職了!我們做這個決定都是為了你!”

沈嘉穎怔了一下。

沈母說,“孩子,半個月前我和你爸察覺到不對勁,以不堪輿論壓力的名義辦了離職,那個時候我們還沒有被查,辦離職是最恰當的時候,現在終於輪到我們家了,再不走,我和你爸就完了。”

沈嘉穎哭著搖頭,聲淚俱下的說,“爸,媽,要走你們走,你們先去國外避避風頭,讓我留下來陪名城好不好。”她忽然跪了下去,抱著沈母的腿說,“媽,名城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他,我不可以……”

沈父沒了耐心,一揮手,“快,綁也要給我綁走!”

傭人立刻上前,鉗製著沈嘉穎的胳膊往院子外拉去。

沈嘉穎尖叫一聲,劇烈掙紮,“不,我不走!爸,媽,求你們讓我見見名城,我不走!名城……名城啊……”

可是她無論怎麼反抗都沒有任何用處,沈父沈母如驚弓之鳥,在顧名城出車禍的當天,帶著沈嘉穎逃往國外,臨走前,沈母對傻眼的謝婷婷說,“回去告訴你爸媽,讓他們該轉移的轉移,該拋的拋,你幫了婷婷這麼多,唯恐連累到你,所以趕緊找個地方避避風頭。”

謝婷婷臉色瞬間白了下去,遲鈍的點了點頭。

這一夜的大雨潑天,首京的大街小巷逆流成河,陶埲迫不及待的開慶功宴,把溫颯寒叫了出來,皇後還是那個皇後,隻是江山移主。

“哈哈哈哈!戴昱自殺的還真是時候,一旦二審開庭,他的罪名隻能加重,不可能減輕!”陶埲幹了一口威士忌,“你手上的東西,足以讓他判死刑!還有皇後,國內頂尖兒的淫奢場所,雖然不在他名下,但是咱們能挖出證據證明這是他的產業啊,外甥,你果然沒讓舅舅失望,哎,我這些年也是被陶喬欺壓的太狠了,分家產的時候,她把黃金產業都分去了,給了我一些傳統的快要倒閉的產業,我忍氣吞聲這麼多年,終於等到翻身的這一天了。來,為了表示舅舅的感謝,咱們幹了這一杯!”

包廂裡的光線很暗,散著曖昧的深紅色,像是暗夜裡膨脹的慾望,三組沙發空蕩蕩的,隻有陶埲和溫颯寒兩個人。

溫颯寒微微低著頭,拎著紅酒隔空抬了抬,算做碰杯,隨意喝了口,眉也不抬的說,“陶喬那邊怎麼樣。”

“瘋了,我把當年那件事挖出來給她看,又聽說老公兒子入獄,當晚就瘋了,你放心,莊園裡都換成了我的人,她想走出那間房都是奢望,不會跳出來壞事。”陶埲一口幹了整杯酒,心情暢快無比,“原本不想留她,但是老太太一天看不到陶喬就鬧,八十多歲的人了,時而糊塗,時而清醒,老小孩兒一樣,隻認陶喬,連我這個親兒子都不認,那邊現在是我的地盤,她倆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國內發生的一切老太太都不知道,你比舅舅聰明,舅舅佩服啊。”

溫颯寒笑了笑,“沒有你,那三十億也扣不上陶喬頭上,隻有舅舅你才有名正言順接手顧氏集團的理由。”

陶埲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三十億的誘餌是他給陶喬拋下的,投資的專案也是他牽頭的,陶喬這些年voca品牌生意並不好,入不敷出,自然拿不出三十億投資,所以選擇顧名城的集團做投資方是順理成章的決定,陶喬信任他,讓他來接手這次專案,那麼陶埲想怎麼動手腳就能怎麼動手腳。

這是一場基於信任之上的背叛。

“要不是你的LW把vocal原有的市場份額瓜分,也不會把陶喬逼到這個份兒上,她這些年沒少向顧名城套現周轉。”陶埲笑說,“我還想在二審上出庭,拿這個事情咬她一口,根據我國法律法規對企業與企業之間借貸問題的規定,企業之間不得相互借貸,就算需要挪用資金,也要董事會透過,隻要有一次沒有經過董事會同意,就能給名城再扣上一頂罪名,就算陶喬是顧氏集團的董事長,但是vocal不是集團旗下產業,想要抓這娘倆的小辮子,怎麼抓到抓不完。不等我出場,沒想到就這麼完事兒了。”陶埲猶不解恨,“真不知道陶喬怎麼想的,硬生生的被一個苟延殘喘的紅酒品牌拖垮。”

溫颯寒喝了口酒,忽然笑了起來,“一個是你妹妹,一個是你外甥,隻有舅舅才能對他們瞭如指掌,若不是舅舅內部運作,也扳不倒他們。”

“哎,可惜了我名城外甥了,命數如此,他也隻能認命。”他有模有樣的感慨了一聲,“如今大仇得報,老爺子和我那可憐的妹妹也算是泉下有知了。”

溫颯寒眉眼不動,又喝了口似血的紅酒,若有所思。

陶埲試探的問了句,“名城活得過今晚嗎?”

溫颯寒修長的手指迂迴在高腳杯的剖麵上,低眉淡淡,“不能活。”

陶埲如釋重負,高興地拍了拍手,沒一會兒,從外麵進來五六個女人,濃烈的香水味撲麵而來。

溫颯寒微微皺了皺眉,抬眸看去。

首當其衝的是夏爾和邦妮,這兩人都是一線女星,相比於邦妮的小姐上位,夏爾要清白很多,有個牛逼的經紀公司,通告不斷,身價飆升,無論是氣場還是段位自是比邦妮高好幾倍,她是不屑於同邦妮這種包養貨出席酒宴的,若不是聽說今天陪酒的人是溫颯寒,她也不會屈尊出席。

夏爾那張洋娃娃的麵孔一踏進包廂,便光彩奪目,分外耀眼,她是歌手出身,陶埲讓她獻歌一曲,她便毫不吝嗇的搖擺著腰肢唱了起來。

歌聲悠揚婉轉,轉承情意綿綿,贏得叫好聲一片。

溫颯寒靜靜聽著,這一刻,忽然想起了梵音曾經給他唱歌時候的聲音,溫柔而又綿軟,如春風入耳,四季花開在心中,無法入眠的深夜裡,她透過手機溫柔的唱歌給他聽,那是一種很神奇的力量,像是母親的手撫摸過心頭,讓人瞬間從緊張焦躁的情緒中脫離出來,那麼的安生溫暖。

思緒遊走到這裡,莫名的煩躁不安,他扯了扯領口,喝了最後一口酒,說了句,“舅舅盡興,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回見。”

他拿了西服,起身大步離開,不知在害怕什麼,還沒走出皇後的一樓大廳,便傳來了急促的手機鈴聲,小奧焦急地聲音響起,“老闆,頌小姐不見了!”

溫颯寒沒說話。

小奧急著說,“頌小姐今天跟往常一樣,去那家刺青店玩,好像還選了刺青的樣式,我一直守著她,但是回到小區樓下的時候,她拐了一個彎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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