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颯寒抬了抬手。

小奧走上前,硬生生將老太太的屍體從梵音的懷裡拽了出來,梵音尖叫一聲,拚命的抱住媽媽的身子,可是還是被小奧搶走了。

梵音忽然向著小奧爬去,溫颯寒一把將她從地毯上撈了起來,低怒的看著她,“頌梵音,你……”

不等他說完,梵音眼睜睜的看著媽媽被那些人抬上了擔架,蓋上了白色的布往另一個機艙運去了,她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開始瘋狂的掙紮,可是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溫颯寒的懷抱,她忽然反手便是一耳光抓過了溫颯寒的臉。

長長的指甲在溫颯寒幹淨俊美的側臉上留下了深紅的血印子,又長又細,她尖叫,咆哮,歇斯底裡的掙紮。

溫颯寒愣了一下,漸漸沉怒下目光,更緊的控製住她失控的肢體動作,不顧臉上的血印子,怒聲說,“死者為大,入土為安。”

“我媽沒有死,她隻是睡著了,你放開我,放開我!”梵音尖叫,“你們別帶走她,求你們別帶走她,她好好的,一會兒就醒了,放開我,我要陪她,你們放開我!”

溫颯寒雙手遏製住她揮動的手臂,牢牢將她禁錮在懷裡,無論如何都不肯鬆手。

“放開我!”梵音掙紮無果,忽然歇斯底裡的尖叫一聲,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的掙脫了一隻手,又一個拚盡全力的耳光,用力甩在了溫颯寒的臉上。

坐在一旁的薛冗挑了挑眉。

這恐怕是溫颯寒這輩子,唯一一次,被女人打。

還連被甩了兩個耳光,抓花了臉。

他微微側了側臉,白皙的俊臉上浮起紅色的掌印,他緩緩看向梵音,眼底漸漸翻滾起屈辱的怒意,兇駭的瞪了她很久,壓抑的沉聲,“你……”

隻是剛開口,便嗅到了空氣裡濃烈刺鼻的血腥味兒,溫颯寒皺了皺眉,下意識低頭看去,大量的血順著梵音的腿根兒湧了出來。

梵音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息,掙紮的越厲害,血湧出的更多,她的目光漸漸渙散,聲音輕若蚊蠅,暈厥的瞬間,她似乎隨著喘息說了一句,“溫颯寒,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這句話很輕,蒼白無力的喘息而出,可是近在咫尺的人卻是聽到了。

溫颯寒臉色瞬間慘白下去。

梵音癱軟的昏倒在他的懷裡。

薛冗看到梵音開始大出血的時候,忽然變了變臉色,大步上前,檢查一番,他說,“大出血,恐怕要引產。”

飛機被迫降落在一個三線城市,臨下飛機下,溫颯寒說,“孩子……保住,我要她生下這個孩子。”

薛冗麵色凝重的看了他一眼。

可到底是保不住的,大出血來勢洶洶,薛冗叫來了同窗好友幫忙,連夜送去了三線城市的醫院,那個本不應該存在的孩子,似乎察覺到梵音此刻排山倒海的恨意,決裂的心境,還有濃烈到無以複加的遺憾悲意,又像是感受到了人們無數次想流掉它的想法那般,悄無聲息的走了,它似乎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歡迎它,走的既及時,又迅速,毫無徵兆。

“都成型了,是個兒子。”事後,薛冗在一家普通醫院的病房裡,這樣說。

溫颯寒已經換了身幹淨的天藍色襯衣,一直坐在病房內的一張椅子上,定定地看著她,聽及此,那種失去感又在心上沉落了幾分,指間的沙又漏了毫釐,他麵色鐵青,“她怎麼樣。”

薛冗說,“撿回一條命。”停頓了一下,他攤開手,“這裡很安全,我好基友的醫院,頌小姐進來的時候全程蓋著臉,不會有人發現,我真是為了你,就差沒幹過殺人放火的事情了,哪天我進去了,別忘了撈我出來。”

溫颯寒薄唇繃的很緊。

薛冗說,“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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