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疼痛(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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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大廳裡亂成了一團,尚小苔死命的將兇手按在地上。
妖姐一隻手慌亂的按在梵音的手上,一隻手哆嗦的撥打救護車電話。
很快便有警員從四麵八方趕來,將行兇者製服。
尚小苔慌慌的衝上前,隻覺得梵音捂著刀刃的指縫裡全是血,那麼多血滴下來,她不知道梵音傷的有多重,不知道刀捅的有多深,不敢碰她,尚小苔忽然哭著往二樓喊,“殷睿哥哥,殷睿哥哥,快來啊!”
此時顧名城三步並作五步走下樓梯,怒意淩然的穿過人群向梵音走來。
殷睿第一時間顧全整個國際會展中心的大局,一邊大步流星的趕來,一邊用對講機部署各個點位的安保工作,確認沒有異常之後,他皺著眉頭飛快的跳下了旋轉樓梯,向梵音的方向奔去。
梵音耳邊嗡嗡作響,臉色煞白的盯著那名行兇的女人,本能的,她下意識看向沈嘉穎所在的方向,沈嘉穎深深恨恨地看著她,半晌,緩緩勾起篤定的唇角,從容的帶著傭人轉身離開。
梵音緩緩吸了一口氣,悲哀夾雜著無望的蒼白漸漸在心頭凝結了難以遏製的怒意,前塵往事紛至遝來,那些紛擾她都可以歸咎於自作孽不可活,她將大拿的死歸咎在自己身上,無論跟沈嘉穎有沒有直接或者間接的關係,她更多的自責自己自作自受,就算被顧名城扼殺了反擊的念想,可大黃赤裸裸被殘殺的恨意從未在心底磨滅。
她知道顧名城報複性的扣在她頭上的那頂情婦帽子,對沈嘉穎來說多麼不公平,亦知道自己的存在,對沈嘉穎來說多麼殘忍。
所以這些年忍氣吞聲,像是一個真正見不得光的情婦,活的那麼壓抑又毫無光彩。
前兩年生活不能自理,都是在醫院度過,無暇他顧。第三年這才剛剛出院不到兩個月,便又有人迫不及待麼!
嗬。
忍是可以忍,可是如何能容忍沈嘉穎利用溫颯寒的死,利用溫祈的死,興風作浪,梵音幾乎百分之百肯定,是沈嘉穎借刀殺人,挑撥唐鈴生死的恨意。
梵音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忽然騰出一隻手推開尚小苔,往沈嘉穎的方向走去。
有人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喚她,“頌梵音。”
梵音惶惶然轉臉,便看到顧名城蒼白的容顏,他的眉頭皺成了山川般的溝壑,他看著梵音滿手的鮮血,目光凝在她腹部的匕首上,那把匕首被梵音緊緊的捂著,似是捅在腹部,有血從指縫裡湧出。
到處都是血。
顧名城麵色又白了幾分,他拿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梵音想要掙脫他。
顧名城薄唇繃的很緊,緊緊的遏製著她,打完急救電話,他欲將她攔腰抱起。
梵音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往沈嘉穎的方向追去,“沈嘉穎……”
顧名城忽然鉗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
梵音用力掙紮,看著沈嘉穎的方向,顫聲,“她是兇手,別讓她走了……”奈何無論如何都掙不脫眾人對她的糾纏,亦掙不脫顧名城的懷抱,像是這輩子剪不斷的抵死糾纏,讓她忽然說了了句,“她是兇手,沈嘉穎是兇手……”
顧名城瞳孔驟然緊縮,他沒有什麼言語,也不反駁,隻是遏製住梵音的手腕更緊了,幾乎捏疼了她。
梵音本是掙紮的,可是顧名城銅牆鐵壁般擋住了她所有的視線,毋庸置疑,顧名城相信了她的話,因為他的麵色很沉定,遏製著她的手腕亦很堅定,斬斷了她所有反抗的掙紮,讓她無能為力。
顧名城微微側了臉。
崔秘書上前。
他當著梵音的麵說,“派人跟著嘉嘉,帶上兩名安保人員保護人生安全,不要讓人有機可趁。”
梵音惶惶然看向顧名城,焦急的目光漸漸定了下來,定成了坦蕩的質問,盈盈淚水氤氳在眼底,她忽然大喘了一口氣,閃躲開顧名城的目光,眼淚大受控製的大顆大顆的掉落,微微低著頭,又轉開了臉。
救護車的響動由遠及近,殷睿處理好現場維穩工作,大步而來,看了眼梵音捂在腹部的匕首,麵色僵硬的難看,隨後看向門口趕來的醫護人員,催促她們行動迅速。
“我沒事。”梵音說了一句,她避開醫護人員的攙扶,說,“我沒事。”
大概是之前太過焦恨痛苦,她的行動有所遲緩,此刻被顧名城無情的利刃重傷,她穩了許久,看了眼尚小苔。
尚小苔這個時候特別長眼色,她知道梵音跟沈嘉穎之間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既然她徒弟說沈嘉穎是兇手,那沈嘉穎一定是兇手,人也一定在這裡!絕對不能放她離開,一旦離開這裡,就不好抓了。
顧名城把他老婆保護的像是寶貝嘎達一樣,別說壞人靠近不了了,就連她都靠近不了,聽妖姐說,但凡沈嘉穎出行,顧名城一定會安排人保護。
那這樣說來,沈嘉穎的行蹤,顧名城是知道的呀,那也一定知道她今天在會場呀。
既然他什麼都知道,還這麼縱容沈嘉穎,是可忍孰不可忍!尚小苔笨笨的腦袋瓜子倒是將這一點想的透透的,默默退出人群,飛快的跑了出去。
哼!這種人就該以暴製暴!抓起來鞭笞三天三夜,徒弟也一定這樣想的!
“小頌。”殷睿說,“你現在受了很重的傷,要配合醫護人員治療。”
“我沒事。”梵音說,她下意識鬆了一直按在腹部的手,隻見那把匕首擦在了她擋在腹部的包上,包上滿是洞,加上她的手緊緊的抓住了刀刃,讓她並沒有受實質性的傷害,隻是刀刃深深的割裂了掌心,那些血全是掌心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