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線索(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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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小苔沒什麼變化,依舊那副虎頭虎腦的樣子,靈動中多了幾分凝氣,那份凝氣是當初溫祈走時,留下來的,該是一個心結,心性倒沒有太大的成長。
隻是在某個悲傷的階段,小苔曾有過一段十分懂事的日子,會幫她做家務,給她做飯洗衣,這些源於對溫祈的自責。
當慢慢走出痛苦的陰霾,她的心性漸漸恢複到了以前的歡脫,如同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或者對事件本身並沒有什麼反思,未曾察覺陰謀,隻是單純的對生命逝去的悲與痛,淡忘與結痂。
梵音擦去她臉上的淚,倒是沒多少久別重逢的喜悅,她說,“怎麼會找到碼頭上去救我呢?多危險呢。”
尚小苔的手一直畫著圈圈摸著梵音的肚子,說,“師叔說的呀,師叔說你有危險,讓我快去救你,我打了計程車就去了,誰知道外麵拉了那麼長的警戒線,所以我就爬房頂了,爬著爬著,就看見那麼多人圍著你,還有個人拿著槍指著你!一著急,我就跳下去了!”
梵音漆黑眼底的壁燈光點就那麼寂寂熄滅了,她微笑,輕輕撩起尚小苔耳邊淩亂的碎發放入耳後,說,“殷大叔這麼關心我麼?”
尚小苔說,“是呀!師叔可關心你了,隔三差五打電話叮囑我,好好照顧你,師叔可是把你當親生女兒,比我都親呢!我懷疑他把我逐出師門,就是為了讓我來保護你的。”
梵音微笑,修長的指尖掠過尚小苔尖細的下巴,“溫祈出事那次,師叔有沒有聯係你呢?”
“有呀!師叔給了我好多遊樂園、海底撈、網咖、遊戲廳和運動場的免費券呢!讓我多跟朋友出去玩,我在首京哪有什麼朋友呀,我看你那麼忙,又不想那些好玩的券浪費了,就叫了溫祈出去玩呀,誰知道……會……”
似是觸及了傷心事,尚小苔的臉色有些掛不住,黯淡下去。
梵音微笑,“他會不會關心我的行程安排呢?”
尚小苔說,“會呀!我才做你助手那會兒,什麼都不懂,都是師叔在電話裡教我的,師叔真的神通廣大啊,什麼都會,他會告訴我,哪個時間段安排哪個行程最合適,還告訴我要分清主次,每次你看到行程單的時候,都不罵我,可見那行程安排有多合理了。”
“可是呢,師叔不想讓你知道他這麼關心你,每次都叮囑我不能告訴你,免得你牽掛他,分心會影響你的事業。”尚小苔抱住梵音的胳膊,依依不捨的說,“師叔真的很關心你呢,徒弟……我不想瞞你了,你看有這麼多人愛你,我想你快快樂樂的,不要被不開心的事情影響,經過這個事情以後,我發現我不能失去你,如果失去你,我就隻能回山裡了,這個城市,我融不進來。”
梵音沒有說話。
尚小苔說完這些話,猶豫的問,“徒弟,溫颯寒被抓了還能出來嗎?我聽說他會被判死刑呀。”她的眼底含著絲絲的恐懼,“我還聽說他的媽媽以前是個妓女……”
“小苔。”梵音打斷她的話,臉上浮起疲憊不堪的倦怠,很暗沉,“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會兒。”
“徒弟,你肚子這麼大,一定很累,嗯,我不影響你了,你早點休息。”尚小苔扶著她,但仍然忍不住問,“徒弟……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呀。”
梵音不言語,隻是身體繃的很緊,她勉強爬上了屬於她的小床,躺了下去。
這一睡,便睡了兩天,不曾起床。
無論尚小苔怎麼喊,她都沒有回應。
可是尚小苔要打急救電話的時候,梵音總能出聲阻止。
許是太累了,身心俱疲,心力交瘁的累,累的睡下去,就像是死屍一樣挺著。
怎麼到處都有算計呢。
無處不在的算計。
滲透在她生活的方方麵麵,從很早很早,甚至更早時間便滲透進來,這樣想來,當初她在烏鎮的深山裡摔落在殷正霆腳邊時,算計便已經開始。
她無牽無掛,大拿死後,便沒什麼把柄,所以小苔出現了,這個生性單純的姑娘,因了這份單純,讓梵音放鬆了警惕,於是有人便利用了這份單純魯莽,一步步將觸手攀爬過來,直到包裹了她的全身。
溫祈出事前,大黃之所以那麼暴躁,恐怕是接觸過殷正霆。
小苔牽著大黃外出時,一定跟殷正霆見過麵,不知殷正霆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刺激到了大黃,讓大黃忽然狂躁那般。
想來小苔是不知情的,這個小丫頭空有一副俠肝義膽的心腸,但是卻沒有腦子。
那麼殷正霆與外人密謀什麼時,被大黃盡數聽了去。
於是大黃狂躁不安。
於是溫祈出事,小苔被懷疑,梵音被陷害,顧名城被牽扯進來。
大黃,什麼都知道。
想到這兩個字,眼淚便洶湧的淌了下來,梵音抿緊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