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姐見這倆姐妹吵了起來,默默往外走去,馬仔皆散去,留給二人空間。

梵音緩緩轉身,冷冷靜靜的看著沈嘉穎,麵無表情的容顏如同鐵了下去的冷硬心腸,怒紅了眼睛,“七年前廢舊鋼廠那件事……”

不等梵音說完,沈嘉穎忽然厲聲打斷她,“那都是你害的!無論是胡喬木的死,還是我被抓,都是你害的!餘老六是你引來的!他跟我的生活有什麼關係!惡魔都是你引來的!把他帶進了我們的生活!是你造成了如今的局麵,你別想把髒水往我身上潑!”

梵音臉色微微一白。

“沒有你,就沒有餘老六!姓胡的就不會死!歸根到底,你才是禍根!如今的一切都是你害的!”沈嘉穎尖銳激動。

梵音抿唇,如同被人戳中了死穴,再不開口說一句話,開了門,讓人把沈嘉穎送走。

沈嘉穎又急又氣,像是駭丟了魂兒,麵無人色,頌梵音竟敢,竟敢拿住她的把柄要挾她!下了樓,遠遠的看見舒豐站在大廳門口,沈嘉穎快步跑下樓,“豐叔。”委屈的撲入舒豐的懷裡。

舒豐輕輕拍著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顧總擔心壞了,跟皇後交涉了七八次,總算是把你要回來了。”

“名城呢,他怎麼沒來?”沈嘉穎往舒豐身後看去。

舒豐說,“少爺去澳門了,溫暮遲……死了。”

沈嘉穎身子一僵。

舒豐護著她往外走去,“溫暮遲一死,局勢徹底亂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死了?姨夫身體向來很好。”沈嘉穎問。

舒豐說,“閻王讓人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其他的事情,我們管不著。”

溫暮遲是黑勢上的定海神針,維穩了整個國內灰色區域的平衡,他突然猝死,讓整個黑勢的核心發生了異變,搶奪地盤的,霸佔資源的,拚上位的,所有的黑勢各自為政,亂成了一鍋粥,就連皇後都受到波及,被其他勢力隔三差五的攪合場子。

溫天景無作為,倒是溫颯寒雷厲風行的再一次出手,在召開的元老大會上,鬧的最兇的大元老拍桌子氣勢洶洶吵的不可開交時,被人遠端狙擊,當場槍殺,血噴了一桌子,飛濺在那些元老的臉上。

嚇得那些元老齊齊變了臉色,一時間不知道究竟是誰下的死手,想要頂替大元老的位置,在場的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兇手,亦有可能是溫家宗室的人。

溫颯寒坐在主位上,穿著黑色的喪服,像是日本和服的款式,輕袍緩帶,腰間有淡淡的白蓮,俊美的容顏很沉,很定,薄唇殷紅像是染了血,拿著手帕眉眼冷淡的擦了擦手背上噴濺的一點血紅,慢條斯理的說,“諸位都是有家世的人,如果我沒猜錯,在座的平均年齡也都將近55了,年紀最大的也有60了,這世道註定是年輕人的世道。”

溫天景坐在桌邊,看著這個做事狠絕的弟弟,手中把玩著一個打火機。

溫颯寒緩慢地說,“爭來爭去,無非都是人命,吉叔是最有可能接替我爸的人選,突然被人暗殺,我不知道究竟是你們之中誰人所為,但吉叔的死,絕不是偶然,亦不會是最後一個為此喪命的人。”

“溫颯寒!你老子在世的時候,也要尊稱我們為大輩分兒的叔,到你這裡,居然如此不講道義,除了你有膽子殺吉叔,誰還有膽子對吉叔下手!”次位的元老怒喝,“江湖道義,就是被你們這些無恥小兒給踐踏了!”

溫颯寒漫不經心的說,“我尊吉叔為父,如何會做出這般喪盡天良的事情,眾所周知,我無意於溫暮遲的位子,德叔的德仁堂僅次吉叔的吉仁堂的地位,吉叔一死,德叔名正言順的上位,相比之下,您的可能性更大。”

眾人一聽,皆唏噓不已,疑慮橫生。

“放肆!”德叔拍案大喝,想拿氣勢壓住溫颯寒,“你是說我殺了吉叔嗎!“他急忙向在場的元老解釋,有些亂了陣腳,"各位,我們要團結一致,這個時候,一定不能互相懷疑!一定不要自相殘殺!”

溫颯寒不急不緩,眉目很淡漠,“誰都有可能,颯寒不希望是德叔做的。德叔如今59高齡,膝下兒女有八,日子圖個富貴安穩就是了,打打殺殺已經不是你這個年齡該做的,如果我沒記錯,溫暮遲45歲之後,就沒有真正動過刀槍,是不是德叔。”

他不稱呼溫暮遲父親,似乎從下到大一次都沒有喚過。

“你!”德叔怒紅了眼,氣的胸脯一起一伏,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居然敢拿他的家人威脅他!他混社會的時候!這個溫颯寒還在姓陶的婊子懷裡吃奶!如今狼崽子長大了,翅膀硬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雖然怒極,可是看著倒在血泊裡的大元老吉叔,那些個老家夥到底是忍住了,敢怒不敢言,就像溫颯寒說的,年少輕狂,做事不計後果,有熱血衝衝衝,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如今他們這些跟隨溫暮遲的元老,盤踞在全國各個省份,安營紮寨,也都上了年紀,拖兒帶女,沒有多的精力再爭搶天下。

於是那點蠢蠢欲動的野心,便被溫颯寒強勢震懾,硬生生給扼殺在搖籃裡。

他在澳門鬧的動靜極大,“改朝換代”血雨腥風,將所有叛亂的趨勢全部壓了下去。

這些訊息傳進梵音耳朵裡時,她已經成功搭上了鍾奎的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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