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颯寒好膽兒!昨夜大幹了一場,薛冗連夜從美國趕回來,幾乎動用了一切關係撈人,右邊的是溫颯寒的哥哥,溫天景,也是昨夜趕來收拾爛攤子的,是個難纏厲害的角色,已經有妻室,膝下一兒一女,但玩兒的比溫颯寒還要花!溫天景來過我們皇後兩次,毫不收斂,人體盛宴,人.獸T臺秀,大把大把的扔錢,那可真叫揮金如土,比溫颯寒還荒唐,他媽的,溫家就沒有善茬!”

妖姐細細給梵音介紹溫天景的背景,“隻是這人端的大佬身份,他不親自上陣,一般都是旁觀,有感興趣的女人才會帶走。溫暮遲名下的產業,基本都是溫天景在打理,算是溫家預設的繼承人。”

眼見那麼一大波人穿著壓抑的黑色,麵色匆匆地離開,妖姐壓低聲音,“溫暮遲一個小時前心髒驟停,死在家中,溫家要變天了。”

梵音冷冷看著迎麵走來的溫颯寒。

溫颯寒大步流星,神色肅穆冰冷,他亦深深冷冷的望著梵音。

梵音毫不畏懼,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溫天景,分外沉穩溫和的男人,比之薛冗更潤幾分,氣場更強幾分,正映襯了那句話,虎父無犬子。

上一次聽說這個人名,還是溫祈出事的那一次,溫天景出現在首京處理後續事宜。

妖姐以為溫颯寒又會騷擾梵音,本能的擋在梵音身前,沒想到溫颯寒徑直與梵音擦肩而過,攜過一陣淡漠冰冷的風,吹起梵音額角的碎發,倒是溫天景不動聲色的瞟了梵音一眼,又移開了目光,一行人很快消失在道路盡頭的林肯車裡。

梵音緊緊盯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趁著溫颯寒分身乏術的時候,要盡快搭上鍾奎的線。”

“我今晚就約!”妖姐說。

梵音牽著大黃先行回了一趟皇後見沈嘉穎。

沈嘉穎被妖姐關在三樓的一間密封的房間,這一天一夜裡,警方和顧名城的人輪番找妖姐要人,甚至警方將皇後上上下下搜了一遍都沒搜到人,妖姐緊咬不放。

梵音推開房門的時候,沈嘉穎正被捆綁了雙手雙腳,堵上了嘴,蒙上了眼睛縮在角落裡,嗚嗚咽咽。

“放人。”梵音冷冷說了句。

妖姐給馬仔使了個眼色,馬仔立刻上前替沈嘉穎解開了繩索。

沈嘉穎驟然獲得自由,慌張的左右張望,看見梵音完好無損的站在她麵前那一刻,她愣了一下,轉瞬便含淚撲上前,握住梵音的手,“音音,這是哪裡,為什麼要綁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梵音緩緩將手從沈嘉穎的手中掙脫,麵皮發冷,“嘉穎,我隻問你一句,是不是你和餘老六聯手害我!”

沈嘉穎無措的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離開塞納河的時候突然低血糖,我原本打算送你回家,剛出塞納河,一輛麵包車上忽然跳下幾個人把你搶走了……我……我好怕你出事……”

“是麼。”梵音冷冷看著她,“為什麼我會安眠藥中毒。”

沈嘉穎流著淚,“一定是餘老六事先派人幹的,一定是他!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和解了不是麼。”

梵音看著她,淡淡開口,“嘉穎,你以前是這幅哭哭啼啼的樣子麼?從什麼時候起,驕傲任性的沈嘉穎也學會了這種下三濫的伎倆,在顧名城麵前很好使麼?我是從這個階段走來的,眼淚有多麼好哄騙人,我知道,你無需在我麵前演戲,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麼聊齋。”

沈嘉穎怔了怔,似是沒料到梵音會如此不留情麵。

有馬仔從外麵快步走進來,將梵音遺落在塞納河的包和手機拿給她,順便給了她一個密封在袋子裡的手機,低聲說,“警方盤查現場的時候,在垃圾桶裡找到的可疑物證,我們的人給順來了,妖姐找人檢測,上麵有餘老六和沈嘉穎的指紋。”

梵音拎過那密封袋裡的手機迎著燈光看了看。

沈嘉穎臉上的哀傷和悲愴有一剎那的破綻,呼吸一滯,眼神緊緊落在那密封袋的手機裡。

梵音將那手機在掌心掂了掂,“將我在塞納河用過的杯子,坐過的位置,以及我到塞納之前,所有的監控調出來,證據齊全之後,一並送往警局,追究到底,倘若有人幹擾,讓那人找我談,我倒要看看,這世道真的是無法無天了麼。”

沈嘉穎臉色瞬間青了下去。

“老闆,舒豐又來要人了。”小馬低聲湊近她。

梵音眉眼不動,微微抬高下顎,“告知舒先生,誤會一場,送沈小姐回去。”

“頌梵音,你一定要做到這種地步嗎?”沈嘉穎冷聲。

“我做到什麼地步了?公,不報私仇,公事公辦。”梵音說。

“誰都有資格討公道,唯獨你沒有!”沈嘉穎顫聲,“你奪走了多少人的一輩子!破壞了多少美滿的家庭!害的我闔家離散,害的名城變成今天這幅樣子,這都是你害的啊!你跟我說什麼世道!說什麼王法!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是,我頌梵音蛇蠍心腸,心狠手辣,沒有良心。”梵音冷冷看著她,“可那又怎樣,我就是這麼一個人,亦不打算償還,也還不清,從今往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你!”沈嘉穎似是氣急,從小嬌生慣養的名門小姐,如何鬥得過社會上莫打滾爬的梵音,沈嘉殷最終罵出一句,“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