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輕輕蹙眉,房間裡靜悄悄,幾乎到了呼吸可辨的地步,剛剛總能輕易而居的摸透這些人的牌,但是現在她忽然揣摩不透這三個男人手中究竟要什麼牌,又是停的什麼胡,這些人不同於跑酒時陪的那些下九流客戶,她麵前的這三個男人都是名利場上的好獵手,難道剛開始,她打的那麼順,是因為他們都是在試探她的牌技麼?

步履維艱,她再三權衡之後,方才出牌,不奢望能贏,但求不輸。

似是真的有點緊張,又像是被周炳嶸無形的壓力傾軋,她挺秀的鼻頭有細密的汗珠。

顧名城修長的指間輕輕轉動著一張筒牌,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似是也在深思熟慮,波瀾不驚的眼底有一抹淡淡的思量。

四個人忽然陷入了短暫的膠著牽製當中,包間裡空調的溫度微微有些高,依稀可聽聞中央空調裡些微的風力。

輪到顧名城出牌了,他遲遲沒有動靜。

蔡局說,“顧總鮮少這麼優柔寡斷啊。”

顧名城勾了勾唇,不動聲色的丟擲一張牌。

梵音凝重的心頭忽然一亮,瞬間扳了手中的牌,輕快的說了句,“胡了!”

氣氛並沒有胡牌的驚喜,在梵音贏牌的一剎那,另外三個人有一瞬間詭異的沉默,轉瞬間,蔡局哈哈大笑,“看來頌小姐是真的不想喝今晚的酒啊。”

梵音笑過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太想贏,而吃了顧名城的牌,她的目光落在他包紮著一層薄紗布的白皙手背上,眉心黯淡了幾分。

許是後麵的幾局真正的水平發揮了出來,牌越來越順手,路子越來越清晰,她倒是十局九贏的。

又或者一開始想法設法的輸,當所有人都動起真格的,陷入一場博弈角逐時,她忽然就不想輸。

周炳嶸抽了口煙,笑說,“聽說頌小姐對顧總情有獨鍾……”

“沒有的事。”梵音微笑打斷周炳嶸的話,“道聽途說的事情,明察秋毫的周市長也信,您可最講究證據。”

周炳嶸眯眼笑看她,話峰一轉,“今天來看,也不盡然,顧總輸了八局,老蔡數了五局,我輸了三局,顧總輸的最多,今晚怕是喝的最多。這算是我認識顧總以來,他輸的最多的一次。”

梵音也不看顧名城,微笑說,“您說我牌技好,那音兒自然要把最好的牌技展現出來,以此證明您英明神武的判斷是正確的,您可別說您放水了,如果您放水了,就說明音兒的水平還有待提高,那便證明您之前說的話,都是抬舉音兒的了。”

周炳嶸被她這一番話逗笑了,蔡局也笑,唯有顧名城依舊不動聲色。

這飯局要比上次應對起來輕鬆很多,一來人數少,二來沒有人刻意為難她,她和周炳嶸之間的關係,倒是融洽了幾分。

她知道顧名城不會喝酒,幾乎是一種本能,她起身探出身子,拿過不遠處的酒瓶放在自己的麵前,打算豪拚,試圖將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吸引過來。

可是她的手剛要拿起酒瓶,那酒瓶的另一半瓶身忽然被人握住了,紋絲拿不動。

梵音愣了愣,抬頭,便看到顧名城冷淡的眉眼。

他並沒有看她,眉梢淡漠如霜,徑直將酒瓶拿了過來不輕不重的放在了他的身側。

像是不稀罕她代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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