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報複(二)(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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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哪種選擇,都是一石二鳥之計的!
顧名城淡淡看著梵音。
梵音亦淡淡看著他,兩人之間像是隔著慢慢七年的光陰,喘息、血腥味兒、體液、憤怒和厭惡,這種歡好如同折磨,蹉跎了他那顆曾經尚且稚嫩的心,也摧毀了她對愛情所有的嚮往,熬白了頭,消耗掉了愛他的勇氣和力氣。
如同他念著沈嘉穎的名字,與她做愛的那些年。
這應該是自烏鎮以來,兩人最長久的對視。
誰也看不透誰了。
顧名城似是未受溫暮遲施壓的影響,拿過茶杯喝了口茶,眉眼淡漠的開口,“選一個人麼。”
溫暮遲微笑。
顧名城看向梵音,“頌梵音……”
他聲音很輕,似是沉吟,唇角莫名的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七年後的今天,他鮮少再露出這樣明顯得情緒變化,忽然有了波動,讓人無論如何都看不透。
梵音的身子止不住的戰慄了一下,豁然抬頭看他,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這麼多年!
隻是輕輕地三個字,便牽扯了她死灰僵硬的心髒猛然抽動了一下,該是盼著他念出她的名字的,這樣,至少小苔是安全的。
“尚小苔……”顧名城唇角不明意味的笑意濃鬱了幾分,語氣中不知是有一抹刻意的搖擺不定,讓聽的人,最折磨,心如刀割。
梵音死灰下去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滋生出恐懼的情緒,她定定地望著顧名城,他似是有意折磨她,搖擺不定的,無法抉擇的,優柔寡斷的,她知道,他向來果斷精準,不會這般踟躕,那便是有意為之。
既不給她一個痛快,又不給她一個安定,一點點,一次次,一刀刀,劃過心上,將她那顆飽經風霜的心淩遲的血流不止,眼淚瞬間流了下來,怎麼止都止不住,似是流光了這些年充滿罪惡感的痴妄,淚珠兒撲簌簌的掉落。
不是因為害怕,不是因為他念出的那兩個名字,隻因他這般遊戲她油鍋中烹炸的那顆心,因他一念生,因他一念死,似是一種捉弄和羞辱,讓人生不如死。
那些血淚交纏的長夜是她自找的,那些做愛時,因他太過持久的時間導致她的背部在床梗上磨出的血槽留下的疤是她自找的,拇指上深可見骨的傷口是她自找的,刀山是她自找的,油鍋是她自找的,槍林彈雨是她自找的,羞辱和淩遲也是她自找的,如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怪不得任何人!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顧名城,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在顧名城開口說最終的選擇時,梵音忽然看向溫暮遲說,“是不是我們三個人中死一個,另外兩個就沒事。”
溫暮遲興致盎然的看著眼前的戲,“下去一個人陪我祈兒,其他人既往不咎。”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食言。”她問。
溫暮遲微笑,“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今天不給溫暮遲一個交代,恐怕她們三個人誰都別想踏出這間房。
尚小苔發出嗚嗚的聲音,一直拚命搖頭。
梵音深吸一口氣,看了眼尚小苔,忽然眼疾手快的拿過桌子上的槍,朝著自己的太陽穴。
哀莫大於心死,便如此這般。
欠他的,拿命還。
還他。
再也不要欠他的。
她猛的閉上眼睛,毫不留戀的便開槍,隻當下去找媽媽和大拿了,報不了仇,大不了被他們責罵一頓嘲笑一頓罷了,隻是給人當了替罪羊著實讓人不甘。
狠狠的扣動扳機,此生除報仇外,再無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