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颯寒抽完了第三根煙,猛的握緊了手中的槍戳在鍾奎的腦袋上,忽然有了一個扣動扳機的動作,那是下了殺手。

鍾奎鎮定的臉色瞬間變了臉色,大驚。

梵音眼疾手快的搶身上前,猛地揮手開啟了溫颯寒的槍,擋在鍾奎身前,“溫先生,我頌梵音的私事,何時輪到你插手。”她繃著臉,眉間亦是不輸於他的狠戾,“第一、我不是你的人。第二、我仰慕鍾總由來已久,這是我頌梵音的個人行為,與鍾總無關。第三、我和鍾總光明正大,清清白白的談正經生意,溫總這麼冒昧的打擾,會不會太過目中無人。”

不等溫颯寒開口,梵音轉臉,“鍾總,您先走,今晚的事情我很抱歉,剩下的事情交給我處理。”

鍾奎臉色沉沉一時間沒有動,僵持片刻,他抬步往門口走去,走到門口,小奧像是銅牆鐵壁站在門口紋絲不動。

梵音緊了緊手中的槍,穩穩的指著溫颯寒,她看向小奧,冷聲,“放人!”

小奧不動。

梵音猛的將槍對著地麵開了一槍,隨後再一次指向溫颯寒,“我讓你放人!”

那槍裝了消音器,沒有聲音,卻有致命的衝擊。

小奧看了眼溫颯寒,見溫颯寒臉色淡冷,沒有阻止,小奧遲疑片刻,緩緩讓開了一條路,目送鍾奎離開。

鍾奎走出房間,便見到自己的人躺的滿地都是,匕首插在了一些人的大腿上,那些人半點聲音不敢發,鍾奎臉上一陣難看,大步離開。

幾乎在鍾奎踏出房門的一瞬間,溫颯寒忽然捧起梵音的臉強勢的吻了上去,直直的將她逼入了牆角,梵音根本沒有反擊的餘地,便淹沒在了溫颯寒盛怒的火熱之中。

他有多憤怒,他的吻就有多熾熱,像是滾燙的烈火,將梵音熊熊燃燒。

梵音用力掙脫,手中的槍被溫颯寒遏製,頸項上的咬痕被溫颯寒的唇覆蓋,吸允出更深刻的紫紅,將那些刺眼的痕跡抹去,他粗重的喘息,於克製的憤怒和慾望中迎上梵音憤恨的眼睛,“我陪你演的這場戲,你拿什麼回報我!”

梵音目的很簡單,動搖溫颯寒和鍾奎之間的穩固合作關係,她自是隔岸觀火看夠了,在溫颯寒開槍的那一刻充當救命恩人的角色發揮自己的作用,無論有沒有效,溫颯寒做的這麼絕,鍾奎心裡必是有裂隙。

她不會天真的以為跟鍾奎上一次床,就能徹底斷送兩人固若金湯的金錢交易網,事情要一件件做,計劃要一步步推進,千裡之堤,潰於蟻穴,滴水是可以穿石的。

亦不會天真的以為鍾奎會這麼容易信任她,唯有一點她很確信,確信鍾奎不會懷疑溫颯寒和她的動機,畢竟這樣做,對溫颯寒沒有任何好處,不僅有可能丟失生意,還有與慕斯金黑手黨為敵的風險。

而對梵音來說,鍾奎頂多會認為她為了生意和錢想勾搭上他,至於其他想法,現階段處於權衡的階段,鍾奎不會輕易下結論。

無論怎麼分析,彷彿都是一場被捉姦在床的打野。

有風險。

更多的是勝算。

她算到溫颯寒會開槍,亦算到溫颯寒不會真的要了鍾奎的命。

溫颯寒算到她會阻攔,亦知道她在等這樣的機會。

各自成全。

當溫颯寒做出開槍的動作時,梵音便知道自己贏了,乘勢而出,順勢而為,奪槍,護人,既賣了人情,也成功挑撥了兩人的關係。

“溫總心甘情願的逢場作戲,與我有什麼關係。”梵音冷冷淡淡看著他,“您找上門來作戲,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她笑,“你若認為我利用你,溫先生,你是找上門來求利用的,與我有何關係。”

溫颯寒漸漸沉下目光。

梵音微笑,篤定的看著他,“你可以選擇不來,可以選擇拆穿我,可以有很多選擇,自主權在你手上,不是嗎?”

溫颯寒按著她的後頸,猛的將她扳至眼前,“我警告過你,不準接近鍾奎,他不是你能應付得了的,也不是殷睿兜得住的,最終下地獄的,隻會是你。”

“不是我。”梵音從溫颯寒的口袋裡拿出了煙,熟練的點燃一根,“是你。”

打火機躥出的火苗將她白皙的側臉閃爍出蒼白溫和的美麗輪廓。

溫颯寒盯她許久,繃緊薄唇,眼神兀自深暗下去,一字一頓,“是我們。”

梵音將頭發撩撥向腦後,吐了一口煙圈,“我在地獄,一直都在,十八層,歡迎你來。”她又抽了一口煙,用力推開溫颯寒的禁錮,緊了緊手中的槍。

溫颯寒深深冷冷的看著她,“我說過,你接觸一次鍾奎,我就地辦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