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佈局(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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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衛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小祖宗,不能再胡鬧了,就因為這個事情,你已經被警方盯上了,再這麼下去,我們也會被頌梵音拖下水的。何況,她跟殷睿……”
“你看到殷睿那張臉了麼?”溫颯寒淡淡說,“頌梵音這是思念姓胡的那小子了,你放心,那個心機深沉的女人,不可能隨隨便便對男人動心,無非是殷睿有利用的價值。”
範衛搓著手,循循善誘,“是是是,您分析的對,您看,鍾先生來首京好些日子了,就等著見您,要不,去見見?”
“說我中了槍傷,躺在床上下不了地,你替我去辦了。”
範衛的老臉皺成了一個橘子,“您都親自跑去看守所玩了,鍾先生不瞎啊,咱們不能跟警方走太近,鍾先生忌諱這個,這對您也不利,小祖宗,我求求你重視這件事。”
溫颯寒上車前,淡淡說了句,“條子盯我多少年了,我心裡有數,幹你的活兒去。”
範衛提心吊膽的目送他離開,這位爺的智商,範衛是不擔心的,溫颯寒是極其聰明的人,深謀遠慮,非常警覺,可是壞就壞在這位爺脾氣太差,衝動易怒,情緒起伏大,說風就是雨,尤其是對待感情,全然不懂掩飾隱藏,簡單粗暴的讓人發指。
溫颯寒這些日子利用壓倒式的財閥勢力戰勝網路噴子的行為,在首京警局內部引起了一定的轟動,網監辦的負責人約談溫颯寒,原以為對方會派委託人前來交涉,沒想到溫颯寒會親自出麵,網監辦的負責人迎下了警署大樓,客客氣氣的將他請去辦公室吃茶。
溫颯寒例行公事般與網監辦的負責人進行了融洽友好的交談,中途,他低眉放下茶杯,狀若無意的問了句,”頌梵音被關在哪裡?“
網監辦負責人從網路上對溫颯寒和頌梵音的緋聞多多少少有些瞭解,他意味深長的彈了彈煙灰,“頌梵音現在是嚴密羈押的重刑犯,任何人不得探視,您知道的,殷睿接手的案子,就連上麵的人,都不敢輕易幹涉。”
溫颯寒眯了眯眼,含笑說,“煩請您安排人通知殷睿,就說我要見頌梵音,他會十分樂意我跟頌梵音碰麵。”
負責人思索片刻,滿口應答。
首京的夏季是全國最炎熱的,像是金鍾罩扣在了上空,梵音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是夏季。回來的時候也是夏季,滾燙的空氣充斥著痛苦的氣息,如同母親懸吊在臥室中的那一幕,室內散發著煩悶,腐朽,高溫的死亡壓抑。
她已經在警局大.BOSS的辦公室坐了半個小時了,不知道殷睿是怎麼搞定警局高層的,居然連警局一把手都找她秘密談話。
辦公桌對麵身穿警服的中年微胖男人一直在講電話,眉頭有很深的溝壑,指間的香煙白霧嫋嫋,時不時在煙灰缸裡點一下。
梵音盯著男人無名指上的婚戒,默然的坐了很久,從她踏進這座辦公室,對麵的男人便沒有正眼看過她。
這就是掌握著全國警務力量的權臣,也是站在公安係統塔尖兒上的人物,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威嚴難辦,他說話語調很隨意,也很輕,除了神情嚴肅,全身散發的氣息是很平易近人的,而這種平和的氣息之下,又有一絲讓人難以喘息的威壓。
辦公室內沒有開空調,汗漬沿著她白皙的額角滾落下來,她依舊一動不動。
終於,蔡局長掛了電話,轉過了椅子,犀利的看了眼梵音,他起身倒了杯茶,是尚好的廬山雲霧,“你的情況,殷睿都跟我說了。”他將手伸向煙灰缸彈了彈,直奔主題,“溫颯寒十來年產業鏈遍佈全國,發展勢頭迅猛,我們經常會接到報警電話,涉黑,故意傷害罪,高利貸,聲色場所,各個灰色地帶都有他的痕跡,隻是苦於沒有證據,抓住的都是底下的嘍囉,沒多大用處,他這人很狂的,明目張膽的犯罪,把屁股擦的很幹淨,讓我們無從下手。”
他的語氣很慢,字斟句酌。
梵音淡淡看著他。
他吸了口煙,又說,“三年前,他開始跟國際上一家名叫慕斯金的跨國洗黑錢集團接觸,以鍾奎為聯絡人,負責我國境內不法收入的洗滌流通,從而謀取暴利。目前我們隻掌握了他旗下其中一家名叫金裕鈦的金融信貸投資公司涉嫌洗錢行為,主要渠道便是將大量黑錢透過借貸方式放出去,收取高額的利息,以合法收入的名頭替慕斯金融集團將非法收入洗白,從中抽取高額利潤,一次洗黑錢的行為,是普通人幾輩子都賺不到的數額。”
梵音麵無表情的聽著,洗錢顧名思義是指犯罪人透過銀行或者其他金融機構將非法獲得的錢財加以轉移、兌換、購買金融票據或直接投資,從而壓縮、隱瞞其非法來源和性質,使非法資產合法化的行為。
蔡局眉間的溝壑更深了,犀利的看著梵音說,“不僅如此,他還涉嫌兩起謀殺案,殷睿打算藉此事由,將溫颯寒勢力連根拔起,我們需要一個跟溫颯寒極其熟悉,卻又不引起他懷疑的人,接觸他的生意,取得鍾奎的信任,鍾奎是慕斯金跨國洗黑錢集團的爪牙,負責與各國區域內的代理商聯絡,你的任務便是取得他們的信任,摸清楚他們的交易地點,交易手段,隻要把溫颯寒抓現行,我們便能全體出動,一舉攻破他!這樣的重大案情,一旦當場抓獲,他沒有翻身辯護的機會!所有以溫颯寒為首的勢力,都將不攻自破!”
梵音聽明白了警方的意圖,無非是利用她再次扮演壞人的角色,這次的壞,不僅是做壞事,還要充當臥底去“犯罪”,以她之前的小罪名去換溫颯寒這樁大功勳,誰破獲了溫颯寒這樁跨國案和謀殺案,誰在位期間便是大功一件,所以警方高層才會妥協,積極配合殷睿的申請,這無關正義,隻關乎功勳建設。
“不瞞你說,這些年為了調查慕斯金,我們折損了三名臥底,隻要這次能攻破溫颯寒,我們就能攻破慕斯金。”蔡局將煙按滅,“你的案卷我瞭然於胸,不是什麼大罪,可有可無的事情,與戴昱私通的不是你,綁架沈嘉穎的事情是被人威脅而為,法庭上指證顧名城,是被人屈打成招。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是餘老六,警方為了不打草驚蛇,會替你將所有的罪名合法化。”
他說的雲淡風輕,梵音卻聽出了一身身的冷汗,本應屬於溫颯寒的鍋,便這樣甩給了餘老六,讓她全身而退,這或許就是政治權謀的遊戲,一念生,一念地獄,前一刻,她是板上釘釘的重刑犯,這一刻,她被定義成了冤假錯案。
當初嫁禍顧名城和陶喬洗黑錢,如今真正洗黑錢的,卻是溫颯寒。
“有把握拿下他嗎?”蔡局看著梵音問。
梵音淡淡說,“若是沒把握,你們也不會下這麼大的血本在我身上。”
蔡局溝壑極深的眉間一展,抽了口煙,“殷睿這小子隻是簡單的跟我稱述了你的作用,下了生死狀,這次不端了溫颯寒老窩,就提頭來見,我想知道你有什麼能耐讓溫颯寒被你牽著鼻子走。”
梵音眉眼很淡,唇色也很淡,“他對我有興趣,我隨時可以拿捏他。”
這件事她七年前便已察覺,幾日前西藏偶遇,更是讓她堅信了這一點。
那個房事頻繁,性慾旺盛,身經百戰,態度蠻橫,不可一世的溫颯寒,追逐她,躲她。
他的心跳,他的臉紅,他侷促的緊張,似乎都在像梵音暴露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