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他的身份(撒點糖)(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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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梵音的印象裡,正常的男女戀愛應該像是顧名城和沈嘉穎那種,青梅竹馬,山盟海誓,濃烈似火。
殷睿給她的戀愛,是一種體貼到極致的關懷,他似乎很擅長做這種事情,知道怎麼做會讓女孩子感到開心,怎麼措辭會讓女孩子感動,他有一雙能敏銳捕捉人心的眼睛。
梵音問他,“為什麼這麼懂女生的心思。”
他說,“以前工作繁忙沒時間陪女朋友,短則一週見一次,長則幾個月難見一回,偶爾抽出時間陪伴她,便要用最高效最快捷的法子哄女朋友消氣,畢竟對我來說,時間就是一切,這是經驗問題。”他指了指頭,笑,“也要靠腦子的。”
“時間對你這麼重要,你耗在山裡沒關係麼?”梵音問。
殷睿說,“值得。”
尚小苔每天早上必定拉著梵音跑步健身,殷睿雖沒有全程跟隨,但是會在梵音大汗淋漓的跑回來時,拿出毛巾幫她擦濕漉漉的臉和頭發,“年紀輕輕的,頭發白了這麼多,是經曆了什麼挫骨揚灰般的曆練麼?”
他用的詞極重。
梵音端端正正的坐著,仍由他溫柔的梳理她的長發,不回答。
每當這個時候,遲遲等不到回應,他就會捏捏她的臉,“哎呀呀呀呀,二十多歲的姑娘,總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這叫少年老成啊,可不討男人喜歡。”
梵音每次都傻愣愣的被他捏臉,直愣愣的看著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她依賴於殷睿的容顏,像是魚蝦追逐河流,飛鳥追逐天空,蜜蜂追逐花朵,那是她賴以生存的必要條件,隻要看著那張臉,便有那麼一點點的治癒,心口的傷疤不那麼疼,對大拿慘死時最後的烈火體驗不那麼焦慮崩潰。
大拿最後走的那一刻有多痛,她便有多想讓擁有這張臉的人過得好。
“喂喂喂喂喂,幹嘛又看著我掉眼淚啊。”殷睿一副不能理解的樣子,環胸看著她,湊近,“你可真是奇怪的女人啊,壞女人可沒你這樣好哭鼻子的。”
他眼眸深深,微笑著替她擦去眼淚,梵音輕輕顫顫的將臉放在他的掌心,輕輕蹭了蹭,“大拿……”那般留戀悲慼的低喃,她忽然張開雙臂,給了殷睿一個大大的擁抱,“大拿啊……”
抱的越來越緊,忽然就泣不成聲。
殷睿猛的一震,被梵音這突如其來的擁抱擾亂了陣腳,她總是這樣莫名奇妙的哭,莫名奇妙的對他靠近,讓殷睿這樣身經百戰的男人,著實摸不著頭腦,他本能的抬起了胳膊,一時間沒有放下,隻是任由她抱著。
這是十分自然的一個紳士行為,迄今為止,他沒有做過任何逾越的舉動,諸如此刻梵音抱著他,將臉埋在他的胸口泣不成聲,他本該反抱住她,可是這顆心是那麼冷靜,冷靜到雙臂本能的舉了起來,始終不曾放下,這個脆弱如玻璃的女人,男人對她的每一次靠近,實際上都是一種傷害。
他曉得,亦保持著恰當的距離。
當然,戀愛中該有的曖昧還是有的,他會牽著她的手在山林裡散步,不經意的問一些她童年的事情,引導梵音講述她的過去,好像每次提及童年的事情,她總能說很多很多的話,唯獨對少女時期和學生時代的事情絕口不提。
當尚小苔發現梵音和殷睿在一起的時候,差點驚訝掉了下巴,尤其是從窗戶處發現兩人手牽手從外麵回來,尚小苔中午的飯碗哐當從手中掉在了地上,二話不說抄起榔頭滿院子追殺殷睿,“你竟敢背著我勾引我徒弟!還把我徒弟勾引到手了!我就說嘛!好端端的你工作都不要了,居然留在咱們道觀裡這麼久,好啊,這是看上我徒弟了啊,是不是看我徒弟好欺負啊,吃我一榔頭!”
兩人在院子裡抬槓的時候,梵音在殷正霆的房間裡幫忙整理書籍和出行必備的函。
殷正霆說,“這次道教論壇,國際上很多國家的代表都會齊聚武當山,咱們這些散在別地的弟子也要去一趟,小苔和幾個師哥都要跟我去,小頌,跟我們一起去吧。”
梵音的手顫了一下,“我……這身份不合適,會給你們招來麻煩。”
“有睿兒在,他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梵音猶豫不決。
尚小苔像是一個地鼠似得從外麵竄了進來,“一起去吧一起去吧,有殷睿哥哥在,你放心好了!他可厲害了!除了他,現在可沒人能保護你!我發誓!”
梵音依然不說話。
尚小苔可急死了,她受不了梵音這麼慢的性子,每次她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梵音像是沒事人一般,尚小苔搖著她的胳膊說,“快答應呀,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多害怕呀,沒準那些找你的人故地重返,不就麻煩了嗎?跟我們一起去吧,好不好呀,去武當開完道教論壇,咱們去別的地方旅遊,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啊?”
梵音低眉將手中的書籍裝進行李箱,“想去的地方……”
忽然想起記憶中的土耳其,夢幻般的藍……隻是如今,她是逃犯,寸步難行,想了許久,這一身罪孽,可去的地方,想去的地方,能去的地方,無非是另一片藍……
“西藏……”梵音忽然低喃了兩個字。
“哪裡哪裡?”尚小苔扯著耳朵,“再說一遍,想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