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闆你說的沒錯,葉某天生就是這麼一副不通人情的臭脾氣,不是我的東西,半點沾不得。所以只能抱歉了。”

沈戎一臉惋惜的擺了擺手,“我們還是看看下一件吧。”

那敏聞言,嘴角笑意不由變得僵硬。

春曲館開門做生意,迎四方來客,比沈戎還要厚顏無恥的人,她當然見過。

但像對方這般裝傻充愣的,還真是不多。

“還真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啊...”

那敏眼神猛地一凜,似下定某種決心一般,抬手拿起黃銅話筒,語氣強硬道:“我這邊報價二兩,不管你用什麼方式,勸你的客人行個方便。”

下達了命令之後,那敏直接撂下了電話,定定看著沈戎。

“那老闆你這是何必?”沈戎一臉無奈道:“就算我願意拿之前押著的鐵命錢來抵五錢氣數,另外那五錢,我也拿不出來啊。”

“多出來的五錢氣數,算春曲館借給您的。您放心,您不是唯一的特例,城防所麾下的暗警幾乎在我們這裡都有借貸,利息一厘,隨結隨清。”

既然送給你,你不要,那我換個名頭,借給你,這總行了吧?

“借啊...那行吧。”

沈戎見好就收,點頭笑道:“春曲館的服務果然面面俱到,那老闆你放心,這五錢氣數我一定儘快償還。”

“這都是小事情,葉大哥不必放在心上。你現在立馬去給貴客把東西準備好。吩咐下去,一定要把彈匣壓滿,費用記在我的頭上。”

那敏轉頭向那名捧著電話機的侍女叮囑一番,隨後抬手重重一拍,一群鶯鶯燕燕當即魚貫而入,轉眼間便在房間內佈置下一臺菜式豐盛的席面。

“今天有緣能夠結識葉大哥,小女子不勝榮幸,千言萬語都在這杯酒中,我先乾為敬。”

不再自稱‘奴家’的那敏,眉宇間那股魅意盡數褪去,豪爽做派卻絲毫不遜色男兒,仰頭一飲而盡,將杯底亮在沈戎面前。

“好!”

沈戎同樣舉杯還禮,心裡越發好奇對方究竟是以什麼職業上道的人道命途。

“那老闆巾幗不讓鬚眉,春曲館能有你來主持大局,難怪能壟斷五仙鎮的命器交易。”

聽沈戎如此稱讚自己,那敏面露苦笑道:“葉大哥就不要拿我開玩笑了,我不過就是個替人拋頭露面的可憐人,哪裡當得上老闆二字。而且您別看春曲館現在面上的生意好像還行,但實際上我們根本就沒賺到多少。”

“什麼意思?”沈戎疑惑問道。

那敏嘆了口氣:“有些客人從踏進春曲館的大門開始,就壓根沒想過要給錢,可偏偏我們還不能不把東西賣給他。長此以往,您說誰能承受的起這個損失?”

沈戎眉頭微皺:“是地道命途的那些仙家?”

那敏不置可否,忽然換上一張笑臉:“這個事兒說起來掃興,今天不提了。如果葉大哥您有興趣,回頭我拿一份名單給您。別的不說,只要您能幫我們收回一筆,春曲館就按貨價的兩成抽給您當報酬。”

“這倒是條來錢的門道...”

沈戎心頭暗道一聲,將這件事給記在心裡。

“開啟門做生意確實不容易,特別是在這裡。”

沈戎裝出一副深有感觸的表情,順著那敏的話茬接了一句,忽然話頭一轉:“其實在剛才初次看到那老闆你的時候,我腦子裡就有一個疑惑,就是不是當問不當問。”

“葉大哥,但說無妨。”

“那老闆能以女子之身挑起春曲館的大梁,不知道在人道命途中混的是哪一行?”

“說來慚愧,小女子學的是暗八門,入的是葛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