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說得,能跟著您混那是咱們這群兄弟的福分,什麼好不好處的,我們根本就不在乎。”

心腹也是說著一嘴漂亮話,將馬噲捧的渾身舒坦。

“不過,頭兒,我還有件事兒想不明白。照理來說,許虎他爹死的時候也就是個普通巡警,哪怕是因公殉職,所裡發的撫卹也就那麼點,那老鬼到底從哪兒給他攢下這麼厚的家底?”

“關鍵就是在這個‘死’字兒上面。”

“啥意思?”心腹一臉疑惑。

馬噲笑道:“老頭子當年運氣好,陰差陽錯給一位路過咱們五仙鎮的貴人擋了槍。雖然命沒了,但是那貴人的賞賜可一點沒少,專門派人送到了他家裡。”

有貴人啊...

心腹不由面色一緊:“頭兒,那這裡面...”

馬噲挑著眼梢,冷哼一聲:“怎麼,慫了?”

“那怎麼可能。別管對方是什麼來頭,只有頭兒您一聲令下,保證讓他稍息立正。”心腹當即胸脯一挺,嘿嘿笑道:“小的這麼問,葉是怕給您惹上麻煩呀。”

馬噲語氣平淡說道:“那東西雖然是貴人賞給許家的,但事情已經過去有些年頭,那位貴人現在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怎麼可能還記得這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兒?”

“那您說上面那位會不會插手?滿所他老人家可是最厭惡這種事情。”

心腹抬手指了指天花板,眼中忌色深重。

“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都難保了,還能在咱們頭頂上坐多久,那都還說不定呢。”

馬噲雖然還嘴硬,但話音卻不自覺的低了下來。

放在以往,他自然不敢做這種從自己人身上吸血的腌臢事。

不過馬噲最近聽說,鎮公所那位新來的鎮長助理對城防所的現狀頗為不滿,屢次在會議上針對紅滿西,更是一度向鎮公提議要撤了紅滿西的職。

再加上紅滿西這幾年漸露老態,行事作風不再如以往那般強勢霸道,底下人自然難免心思浮動。

老話常說,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可老狼的下場,可要比老狗慘的多。

“行了,就算天塌下來,那也有老子頂著,你就別瞎打聽了。”

一想到紅滿西,馬噲心情就變得有些糟糕,將菸頭重重按滅,吩咐道:“許虎今天不是沒來點卯嗎?你現在就派人去他家走一趟。他既然被咱們一支隊徵調了,那他此刻就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他就算爬,也得爬到所裡來報道。”

“明白,我這就去辦。”

心腹應了一聲,正準備轉身,門外同僚們的談笑聲卻在此刻戛然而止。

驀然間,整個一支隊的地盤陷入了莫名的死寂之中。

“勞駕,請問哪位是馬噲,馬隊長?”

馬噲走出辦公室,就見一道挺拔的身影立在門口,右手插兜,左手還提著一個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的油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