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犯的武功出自武當,那這人犯的來路,自然要武當派來解釋清楚。”

曾鴻慢悠悠地起身,他隨意地道:“本官也知道武當不可能大老遠跑到京城去殺個不相關的人,所以這案子根本就破不了,但是畢竟死的是世家的人,所以事情該辦還是得辦,請苗掌門挑兩個弟子,隨本官走一趟吧。”

苗雲詠的臉色一度變得十分陰沉,他強壓著怒意道:“大人之意,請恕貧道聽不懂。”

曾鴻上前笑著拍了拍苗雲詠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苗掌門,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事既然落到武當頭上了,那便只能算你們倒黴,你隨便挑兩個不成器的弟子隨本官走一趟,把這案子結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豈不美哉?”

苗雲詠放在身側的拳頭一點點攥緊,他瞪著滿是怒意的眼睛盯緊了曾鴻,憤而質問道:“拿無辜之人的性命給你們的無能遮醜,好一個明鏡高懸的錦衣衛!”

“哈哈哈——”

曾鴻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搖了搖頭,伸出手指玩味地點了點苗雲詠,他說道:“苗掌門,你還真是眼不著砂,本官敬佩你的公正大義,只是吧,為了你的一己之私,將這事的動靜弄到整個武當派不得安寧,恐怕也不妥吧?”

此刻的曾鴻就像是一個狡猾的商人,一點點地壓低別人的底線。

“要麼,交出一兩個弟子來,本官好回去交差,苗掌門也能安然無恙,要麼大家公事公辦,請掌門親自跟本官走一趟,說明清楚。”

曾鴻似笑非笑地道:“本官好言在先,世家之人不比你等江湖俠客,掌門若還拿今日的說法,想要說服他們,恐怕有些困難。”

苗雲詠神情逐漸平靜了下來,他以拒人千里之外的語氣說道:“大人不必再說了,此等荒謬之事,貧道斷不會做。”

曾鴻的話看似有理,用一兩個普通弟子的性命換得武當派上下安然無恙,實則這就是個填不滿的天坑。

的確,苗雲詠作為掌門首要責任就是保護武當派的利益,但他不會透過犧牲自己人的性命來達到這個目的。

一旦今日苗雲詠退讓了一次,今後他就會退讓無數次,一旦開了舍小家為大家的頭,那就一發不可收拾,今日是錦衣衛要人,明日可能又換了世家來討要,根本不可能風平浪靜。

“大人請回吧。”

苗雲詠正色道:“如果武當有錯,還請大人拿出朝廷的書文說話,屆時貧道一定會給大人一個交代。”

剛剛是曾鴻突然出現打了苗雲詠一個措手不及,實則他冷靜下來便能夠想通,若是錦衣衛真的想要拿人,怎麼可能大晚上悄悄進來,對方必然是有為難之處,所以才會如此行事。

曾鴻收了笑容,淡淡地看了苗雲詠一眼:“苗掌門倒是和傳聞中有些不同罷了,既然掌門心意已決,那本官便不再多言了,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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