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京城,勾欄有很多家,醉春樓不一定是最貴的,但一定是最出名且規模最大的,其中不僅有各種型別的陪酒女子,更有國際友人在這裡工作,可以說是遠近聞名,熱鬧非凡。

而象徵文人墨客集會之所的“鶴鳴樓”,就在這最大的勾欄旁邊,好似也有了一些風雅或是諷刺。一行自詡風流之輩先在鶴鳴樓吃飯喝酒,吟詩誦對,其後再去隔壁的醉春樓續二場。這也是當時錢包豐盈的風雅之士的普遍操作。

此時已是下午時分,用後世的計時方法應該也到了下午五點鐘左右,北方初春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醉春樓的逼格還是有的,並不似那些小的勾欄,視窗屋外並沒有女子在招攬客人,只是門口的紅燈籠已是一個一個亮了起來。門口照應的也不是店小二,而是一名書生模樣的俊俏青年,穿著米白色的書生長袍,身側還有兩位衣著亮麗,胸口開的有點低、身材婀娜的妙齡女子。

劉載均不知道這是幹啥的地方,他以為就是正常吃飯,最多有個能彈唱小曲的那種場所,畢竟這和他印象中的古代妓館差別還是挺大的。此時當先一步便已邁了過去。

李公公在背後用眼神凌厲的給小順子使眼色,小順子苦悶至極,卻不得不上前兩步,輕輕拉著劉載均的衣袖,說道:“陛下,咱還是別去了吧,那地方不好啊……”

嗯?劉載均瞬間狐疑起來,看著這倆人奇怪的表情,卻讓他更加好奇,李公公趕緊上前,弓著身子,壓低聲音說道:“陛下,這可不是普通的吃飯的地兒啊!這是勾欄,裡面的勾當……實在不適合您去啊!”

劉載均一聽“勾欄”二字,先是一愣,隨即眼睛放光,“勾欄?那不是更有意思了!快走快走……”劉載均拉著兩人,就要繼續往那邊走著。

小順子這時候都快要哭出來了,被劉載均拽著又不敢掙脫,只能哀嚎道:“陛下,使不得啊!侍衛們都在後面跟著呢!要是被太皇太后知道了,小順子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呀”

嘿!劉載均想著自己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還當了皇帝了,這路過勾欄還不進去看看豈不是太丟咱們穿越大軍的臉面?登時就佯怒說道:“你倆要是再這樣,朕就回去給太皇太后說你倆帶朕出宮,還準備帶朕去這煙花柳巷!到時候你看太皇太后是聽誰的?”

小順子和李公公心裡同時“臥槽”一下,明顯沒有料到劉載均竟然還有這一手?這算什麼?栽贓陷害?釜底抽薪?

劉載均繼續說道:“老東西,你現在讓那些侍衛們退後一些,咱們先進旁邊的飯店假意去吃飯,然後再偷偷潛入這醉春樓不就行了麼……朕也看出來了,跟著的這四個侍衛應該也是對你忠心的,就繼續讓他們跟著,諒太皇太后他們也不會知道這事兒……”

倆人都有點灰頭土臉了,心知這次是完蛋了,這陛下明顯是動了真興趣,非要去這勾欄一探不成。

小順子和李公公對視一眼,滿臉無奈,卻也只能答應,李公公略作吩咐之後,只能由著劉載均拉著往隔壁的一家店中走去。臨到門口,埋下頭,轉了個彎又到這醉春樓來了。

剛走到醉春樓門口,那書生模樣的迎賓便迎了上來,見他們這三個宦官打扮的人鬼鬼祟祟,還帶著四個侍衛。卻也不多問,風度翩翩地行了一禮,微笑道:“幾位公公,歡迎蒞臨醉春樓。不知幾位是想欣賞歌舞,還是欲尋一清淨雅間小酌?”

劉載均低著頭,手往裡一指,“進去再說!”便帶頭進了這醉春樓。

跨進醉春樓的瞬間,劉載均就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熱浪裹著脂粉香與香薰的氣味。仰頭望去,到處都是燭臺和蠟燭,四根合抱粗的硃紅立柱直通三層挑高的樑架,在搖曳的燭火裡泛著曖昧的光暈。

大廳中央空著戲臺,戲臺上方是直通三層的挑高空間,戲臺約莫一米左右的高度,四周同樣佈置了很多燭燈,把整個舞臺襯托的十分明亮。三面圍著雕花矮欄杆,臺角的青銅爐正吐著白煙,燃香混著松枝味漫過青磚地。

劉載均的目光掃過二樓迴廊,茜色綃紗從木格窗垂落,像給每個雅間都罩了層朦朧濾鏡。此時的客人還不是很多,各處都站著坐著衣著鮮豔的女子。

"幾位爺面生得很。" 頭戴瓜皮帽的小廝哈著腰湊上來,銅盆裡的手巾還冒著熱氣。他目光在四人侍衛的刀把上溜了一圈,笑得眼角堆起褶子,"這會兒表演還沒開場,大廳正擺茶點呢。雅間清淨些,小的幾位爺安排一間雅間?"

劉載均雖然還在震驚這勾欄修的是真的不錯啊,但是還沒忘記自己的主要任務,他可是過來想看看自己姥爺的,劉載均認準了方向,對這小廝說道:“二樓,最裡邊的房間,我們要那個房間。”

那小廝稍微一愣,仍然面帶著微笑,說道“幾位爺,小的給您幾位安排另外的房間唄,今兒個那房間已是被定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