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便宜姥爺

還不盡興，幾人在茶攤休息了一番之後，繼續在這東市逛了起來，去胭脂店買了點胭脂，又在首飾攤位買了幾個小姑娘的首飾，準備回去之後送給自己的幾個貼身侍女們，只是這些東西價格竟然不便宜，倒是也不用他掏錢，一旁的小順子趕忙就把銀子出了。

劉載均本還感覺這小順子應該有些積蓄的，但是他眉宇間的肉疼模樣還是明顯的很。不知道這貨是天生小氣還是自己要的這些東西實在是昂貴的緊。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卻見一個攤位前，擺放著琳琅滿目的玻璃製品，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與周圍的瓷器、絲綢等傳統國貨風格迥異，一下子就吸引了劉載均的目光。

攤位後站著一位身著異域服飾的阿拉伯人，他留著捲曲的鬍鬚，眼神深邃而友善，正熱情地向過往行人介紹著自己的商品。

劉載均好奇地走上前去，拿起一個有晶瑩剔透的玻璃花瓶，這瓶身雕刻著精美的幾何圖案，線條流暢而富有韻律，在光線下折射出五彩光芒。

“嘖，這玻璃都有了啊，還挺精美！”劉載均不禁讚歎道。

那阿拉伯商人見這小太監上來就把一個花瓶拿入手中把玩，嚇了一跳，又看見身後跟著的幾個宮廷侍衛，又有些害怕起來，緊緊盯著那瓶子，強自微笑著用不太地道的漢語說道：“達仁皓豔光（大人好眼光）！這可是從我們阿拉伯家鄉帶來的寶貝。我們阿拉伯的玻璃製作工藝傳承了上千年，每一件都是工匠們精心製作的。”

不錯啊，劉載均看了一眼這商人，倒是沒說什麼寶石啥的，上來就說是玻璃，還算是挺誠實。

“這花瓶怎麼賣？”他問道。

阿拉伯商人豎起三根手指，說道：“這個花瓶，十兩銀子。”

劉載均一聽，忍不住咋舌：“這麼貴！”

阿拉伯商人擺著手連忙解釋：“不貴不貴，大人。您看這花瓶的工藝，這雕刻，在我們阿拉伯，也是隻有手藝最精湛的工匠才能做出來。而且，這一路運到大明，花費了不少心血，還要交各種稅，成本可不低啊。”

劉載均看著這手舞足蹈的的阿拉伯商人，覺得有點好笑，這阿拉伯的玻璃製品在後世也挺出名，價格高也可以理解，但是玻璃這玩意到底是怎麼製作的，劉載均卻是想不起來了，只記得是用石英砂燒製的，這玩意看樣子阿拉伯人還只是拿來做花盆，燈具來使用，並沒有發揮真正價值啊。

想到自己曾給後世的前女友買過的“施華洛世奇”，劉載均內心就是一痛，同樣是玻璃，人家外國人就能賣的那麼貴？咱既然有這麼多見識，那完了也找人試製一番，咱也做做自己的玻璃奢侈品。

只是這時候，一旁李公公突然把身體橫過來，擋在了劉載均面前，撞到劉載均差點把手上的花瓶摔了，對面的阿拉伯人眼睛都瞪大了，急呼：“哦！哦！蕩心啊（當心啊）！蕩心啊！”

劉載均疑惑的看著李公公，卻見李公公面色凝重，鬼鬼祟祟在劉載均耳邊輕聲說道：“陛下，別往那邊看……”

嗯？是有啥少兒不宜？劉載均聽到這句話反而是更加好奇了，一邊探頭一邊問道：“啥啊？咋了？”

李公公汗都要流出來了，略顯急切地說道“陛下！那是孫尚書！吏部尚書孫星探！”

劉載均第一反應就縮了縮脖子，好傢伙，吏部尚書，這不是太后的老爹麼，大下午的不當值，來這東市閒逛什麼？

從李公公的腋下縫隙，劉載均看向那邊，果然看見一個穿著書生模樣的，五十來歲的老帥哥身後跟著幾個侍衛，走進了一個門面裝修很考究的店面中。這面容他有印象，早上才在朝堂上見過，這老帥哥整個早朝都沒說一句話，所以劉載均也沒在意。

不過要真算起來，這人也可以說是自己的便宜姥爺了？

孫星探，竟然還是個星探？離譜啊，不過這星探二字在這時候肯定和後世不一樣，劉載均極想知道這孫尚書去幹啥去了。

見他們一行人已經全然步入那店中，劉載均問道：“李公公，那是什麼地方啊？”

“回陛下，此‘鶴鳴樓’，正是那文人墨客常去的集會之所。”李公公回答道。

劉載均默默點頭，文人墨客，倒是符合這老帥哥的氣質，想必他過去應當是要見什麼人吧，這能怎麼去打探一番呢？劉載均左看看右看看，目光落在了小順子身上。

小順子一看陛下這副模樣，當時就有一種特別不好的感覺，他連忙低下頭去，但還是晚了，劉載均的聲音已經響起來了……

“順子，你快去看看他去見誰去了！”

小順子一臉苦澀，他不想去啊，拉個臉說道：“陛下，您也知道奴才這好歹也算是您手下的紅人，這孫尚書他認得奴才的啊……”

李公公也愣了一下，有點尷尬地說道：“這不合適吧，陛下，孫尚書畢竟是太后的父親，位高權重，咱們這麼偷偷摸摸去打探，萬一被發現，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老奴擔心會惹出大麻煩，太后那邊也不好交代啊”

劉載均皺了皺眉頭，一臉不以為然：“怕什麼！朕就是想知道他在搞什麼名堂。你想想，他身為吏部尚書，不在衙門好好辦公，大下午跑來這種地方，肯定有古怪……”

李公公有點無奈，之前這皇帝也會提一些無禮的要求，但是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東西，比如要在宮裡養幾隻狗啊，要他教訓什麼不當意的宮女太監什麼的，今天這事兒好像有點過了啊。

他有些無奈的看著劉載均，隨即轉身，打了個手勢，叫來一個長相蠻周正的小太監，吩咐道：“你去那店裡買壇酒，順便看看，孫尚書去見的是什麼人，千萬莫要打草驚蛇。”

那小太監也不猶豫，跑著就過去了，不一會兒，抱著一小罈子酒回到了李公公身邊，彙報道：“總管，奴才去的時候孫大人已經進了二層的包間了，奴才去二樓看了一眼，門口有侍衛守著的，應該是最裡的一間。”說著還用手指了指方向。

劉載均順著那小太監指著的方向看去。這酒樓裡有他們的侍衛，想要去看看的話估計是行不通了……但是隔壁可以啊！這鶴鳴樓旁邊也是一個裝修很考究的三層酒樓，正挨著這小太監手指的方位！

劉載均頓時又來了興趣，他指著旁邊那棟樓房說道：“走，咱們去那邊！”

李公公和小順子卻是齊齊變色。

在這鶴鳴樓旁邊的，劉載均手指著的，赫然就是京城規模最大的勾欄，醉春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