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指尖上的血,陡然升出那麼一絲念頭來,她既然想要攀高枝,不為情愛,只為安穩富貴。

那何不如攀最高的枝?

想起女孩警惕的水眸,他越發喜歡。

總有種想要好好欺負她的慾念。

“陛下。”

正想著,薛凌臣和裴衡兩個人進了殿,二人行過禮之後,道:“陛下,屬下已派人暗中盯著了,但仍沒有人暗中聯絡惠妃。”

“不急。”

距離前太子殿下駕崩至今也不過一年,那些人不會這麼快就坐不住了,今夜也不過只是隨意試探一番。

“陛下……”

“還有何事?”他淡淡抬眸,看著薛凌臣。

薛凌臣笑了笑,“臣想跟陛下求個人。”

“恩?”

連裴衡都看向了他,甚至臉色一沉,他突然預料到薛凌臣想要求的人是誰了。

薛凌臣道:“臣後院之中至今無人,想和陛下請個旨意,臣對裴都尉府中的表妹心生愛慕……”

“薛凌臣,她並非我裴府之人,婚嫁不由我們裴府做主。”裴衡皺眉打斷他。

“正是知她非裴府人,臣這才向陛下請旨啊。”

“她的身份,薛家夫人豈會容許她進門?除非……”納妾,裴衡不知為何,覺得心生不滿。

薛凌臣卻道:“若是陛下下旨,至少可以封哥側室,反正後院暫時沒有主母,日後還可以慢慢圖謀啊。”

“臣就直說了,她家中似乎逼得緊,臣這才想早點救她於水火。”

他怕遲了,她真就被後宅爭鬥犧牲了,今日墜馬事件亦是如此,他第一次生出心疼一個女子的心意來。

裴衡臉色難看。

二人一番爭執,皆沒注意到陛下神色淡淡,已有幾分不耐。

“你的婚事,就有薛府老太太親自做主吧,”他這話難免嘲諷,薛家做主的可一直都是那位強橫專治的老太太,薛凌臣後院,就不算水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