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份的東京都就像一座火爐一樣炙烤著大地,房間外面陽光熱辣,房間裡面空調徐徐地吹著,東京醫科齒科大學附屬醫院依然如往常般忙碌,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論醫療實力,東京醫科齒科大學附屬醫院在東京都只能算一流末尾,比起最強的東大醫學院和其他世界一流大學醫學院要稍遜一個檔次,但是東京醫科齒科大學有一個獨特的優勢,那就是這個大學專攻齒科和疑難雜症科,因此前來求醫的外來人士也絡繹不絕,其中不乏有許多罕見病的存在,是連最先進的醫療前沿技術都搞不明白的病例,有巨大的研究價值。

這就使得醫科齒科大學附屬醫院內收容了很多已經沒有任何治癒希望的患者,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

上杉宗雪在外科的實習時間不長,但是對一些醫療行為他實在是深惡痛絕。

有錢的能得到最好的服務,沒錢的就順其自然這個他就不說了,畢竟醫院也不是開善堂的,真正令上杉宗雪感到厭惡的是對不同病例的診治。

有研究價值的就想盡辦法讓患者死在醫院裡,用“善意的謊言”讓患者以為自己還有希望,等待對方油盡燈枯後設法說服家屬同意解剖獲取珍貴樣本,已經沒有研究價值的就明裡暗裡要求轉院,甚至直接強行打包送去下級醫院讓其等死。

醫療的本質究竟是為了什麼?醫學的終極目標到底是醫學前沿的技術進步還是對全體患者的完全治癒?

這是人類歷史的終極難題之一,上杉宗雪也沒有答案。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隱瞞,不欺騙,不謀利。

就這麼簡單!

正因為如此,他在外科混不下去。

仔細想想,上杉宗雪也確實承認,他甦醒後心態有點扭曲,直到解鎖了死魂契約,得到了某種意義上的補償開始,他的心態才逐漸平穩。

當時要不是鵜飼院長點將,興許我現在還在第一外科給財前教授當跑腿打雜呢,當然了,外科醫生也不是不好,只是這法醫對我來說,更加的海闊天空嘛!

上杉宗雪把玩了一會兒手中的筆,繼續學習,他專注於解剖學的書籍,看著有關“生活反應”的書,思考著死魂契約帶來的訊息要如何和法醫專業知識更好地結合起來,做到言之有據。

看了一會兒書,科室大門開啟了,大河內教授拿著公文包進來,作為退休返聘的教授,大河內教授除非有事,否則上班的時間特別準時。

上杉宗雪立即起身,正想說聲早上好,就聽到大河內教授面色古怪:“上杉君,門口有個女警找你。”

女警?

上杉宗雪一愣,他稍一張望,就看到了正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池田繪玲奈。

清爽的茶色過耳短髮被打理得非常乾淨,眉眼間滿含著獨特英氣颯爽氣息,淺棕色眸子中滿含著淡漠孤傲的池田繪玲奈身穿著一件天藍色的長袖警服襯衫搭配藏藍色筒裙俏生生地立於門口,她姣好深刻的熱辣臉蛋微微有點緊張的神色,直到見到上杉宗雪的那一刻,繪玲奈終於略微放鬆,她誇張傲人的身體曲線也隨著她的情緒舒緩而盡顯人前。

那一雙被啞光肉色連褲襪包裹的大長腿修長筆直,即使是最普通的黑色通勤低跟鞋,優雅性感覆蓋在一層薄薄絲襪下的足弓依然盡顯絲滑和柔軟。

“池田小姐?”上杉宗雪主動迎接,當看到她的警服打扮之後,即使是兩世為人在高中大學就頻繁換炮友的上杉宗雪也忍不住眼神一亮,神色中止不住地驚豔之意,這套制服絲襪的打扮配上池田繪玲奈那種獨有的潑辣陽光淡漠冷傲交雜的氣質,真是絕了。

“早上好,上杉先生,有事要找你幫忙。”池田繪玲奈不知道為何,看到上杉宗雪的身影就讓她的身體和精神的警戒狀態自動下調一個等級,可是注意到大河內教授也在場,池田還是無法放鬆,硬邦邦地說道:“是驗屍的事情,請你過去。”

“好,稍等,我收拾一下。”上杉宗雪點頭,他示意池田繪玲奈在稍坐片刻,他收拾一下東西:“警署有新的案子了?”

上杉宗雪隱隱感覺到了田中老登那幾個逼似乎是有意地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自己,自從繪玲奈來找過他一次後,田中老登那幾個傢伙就再也不來了,凡事要他幫忙,都是派繪玲奈過來找他。

在田中老登口中,繪玲奈似乎是個超級麻煩的刺頭,一碰就炸的上司殺手,可上杉宗雪總覺得自己接觸了之後感覺還好啊,沒有那麼奇怪。

平時總是看繪玲奈女士普通西裝長褲皮鞋的中性打扮,雖說也很好看但上杉宗雪總是覺得有點缺憾,今天少見地見到她穿警服套裙配絲襪高跟,一切都是那麼賞心悅目。

“品川區的品川署那邊的森次警部請您過去幫忙。”池田繪玲奈總覺得旁邊的大河內教授讓她覺得很不自在,說話口氣很硬:“品川區的JR東日本鐵道公司定期檢修時,於一輛在來線電鐵下方發現了一具殘屍!”

“什麼?”上杉宗雪來了興致。

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他收拾好東西示意:“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