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能在這個過程中出意外。

他就算有懷疑也沒關系,我只要先挺過了這二十四小時,就有大把的時間和機會補上他懷疑的漏洞。

“塞西莉亞,”一起受過同一位導師指點的學長撥開人群,直直朝我走了過來,對我道,“我聽說你最近成了警方顧問。”

“我的確竭盡所能地為他們提供了一些我能夠提供的幫助,但我不確定自己合不合格,”我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我只是……您知道的,那些案件太讓人痛心了,我要是能幫上點什麼忙就太好了。”

“我很懷疑這份工作適不適合你,”他憂慮地對我道,“畢竟它太可怕了。”

我沉默,表情黯然,心裡想的卻是:

無聊。

每個人見到我都是這幅說辭,我已經懶得動腦子想怎麼去敷衍他們了。

我一邊放空大腦,一邊還在演戲,維持著自己柔弱可憐無害的外表,對方又道:

“我不希望你會因此受到傷害……你知道我的聯系方式的,塞西,如果你遇到什麼困難,盡管來找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我說了聲謝謝,幹脆順著他的期待,繼續假裝因為警方顧問的工作而疲憊得失去了靈魂,他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終於走開了,我繼續“情緒低落”,成功避免了無效社交。

時間差不多了,我提前到了門口,說了兩個小時後來接我的揍敵客準時出現。

我上了車,他問我回家嗎我說對。

和來的路上緊閉的車窗不一樣,回去的時候,他開了車窗,透氣散風,我卻在風裡聞到特別的香氣。

我知道那是什麼香,從某種珍稀魔獸身上提取而來,昂貴難求,兩個小時的車程往返範圍內只有一家人買得起這種香。

他應該不是去那家人家裡做客的。

他去殺人了。

我的心因為這個驚人的發現而激動得怦怦跳了幾下。

我只見過他模仿殺人的罪案現場,還不知道他本人會用什麼方式去處決任務物件。

好好奇。

稍微在腦海裡設想了一下那樣的情景,就覺得很興奮。

怕被看出異樣,我竭力忍耐著,剋制著自己不正常的心跳和略微變得急促的呼吸。

“講座怎麼樣”然後我聽見他問我。

“挺好的,”我隨便簡單地複述了幾個教授聽起來比較有意思的觀點,然後總結,“感覺大家都很厲害。”

“是嗎”他問,“那你呢你覺得自己怎麼樣”

“我”我疑惑地問。

“我注意到,你總是對別人說自己很普通,”他不動聲色地瞥向鏡子,我注意到他把鏡子擰歪了些,應該是為了觀察我,我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假裝沒有發覺這一點,他接著問,“就連在你的學生面前,你也總是說自己的觀點不一定正確。”

明明我們才第一次見面,真搞不懂他哪來這麼多關於我的認識。

果然是第一次被我攪局之後,就對我有所關注了吧。

“我沒什麼能力,只是運氣好才有這份工作,”而我怯怯地笑,“我沒辦法像別的教授一樣,肯定地說自己的想法都是對的,我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