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美人若想知道,妾身不敢隱瞞。”

曲采女斟酌了一下言詞,將巧月的話轉述了一遍。

【芙蓉軒的人好不要臉。】

【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發生什麼了?芙蓉軒的馮采女和昭美人有過節嗎?】

【只能說過節大了去了,要不是皇貴妃機警沉穩,就被那死太監毀了。】

【誰和她情同姐妹啊,她也配?】

【文僖皇后還親手殺過人?】

【蕭文帝怎麼會喜歡這樣的蛇蠍女子啊。】

【不會說話就閉嘴。】

【還為變態死太監不平起來了,怎麼,他是你親戚?】

【不是說蕭文帝喜歡溫柔的女子嗎,文僖皇后這也不符合啊。】

【蕭文帝后面會不會知道這件事?】

【知道又怎麼樣,蕭文帝上戰場殺的人比這還多呢!】

【對啊,蕭文帝未登基前,也是領兵打過仗的,手中長纓不知道沾了多少血了,我們皇貴妃不過才殺一個人,算得了什麼?】

元夕因為彈幕上的爭吵微微擰眉,曲采女不知內情,以為她動怒了,有些惴惴不安。

須臾後,才聽見少女清亮溫軟的嗓音道:“我與芙蓉軒並無瓜葛,曲采女不必將她們的話放在心上。”

說完,帶著晚春和長夏離去。

過兩日,曲采女侍寢的訊息也傳到了珠翠軒中。

長夏喟嘆道:“曲采女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在這後宮之中,若無陛下恩澤,就得抱緊皇后這棵大樹,縱然皇后不得聖心,但她的話,陛下總會聽進去那麼一兩分的。

皇后掌管鳳印,有實權在身,指甲縫裡流露出來的一點恩惠,對於曲采女這樣的低位嬪妃來說,可以說是甘霖雨露了。

元夕聽著幾個丫鬟的嘆息聲,不由笑了笑。

怎麼說得好像她已經失寵了似的。

陛下雖然寵幸了曲采女,但之後也沒有再踏足後宮,對所有嬪妃是一視同仁的。

她這珠翠軒冷清,其他宮裡也不見得熱鬧。

況且陛下不來,她也樂得清閒,元夕低頭看紙上的字,覺得自己頗有進步。

但是下一瞬,她唇角的笑意就淡下去了。

【看見皇貴妃練字也這麼艱難困苦,我就放心了。】

【附議。】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練字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我倒是覺得皇貴妃的字很真實。】

“美人怎麼不寫了?”清兒研墨的手一頓,問道。

元夕撂下筆,揉了揉手腕:“改日尋一幅新的、簡單一點的字帖再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