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心神不寧。

他對青雀的寵愛,難道真有如此逾越,逾越到兕子都覺得太子在為青雀讓步?

可是,青雀什麼都沒有,高明已經是太子了,他給青雀一些寵愛和賞賜………真的太多了嗎?

他想起大臣時有勸諫,當時覺得他們小題大做,可是連兕子都這麼問……

東宮依舊大門緊閉。

李世民躊躇良久,鬆開李明達的手。

杜荷立刻讓步,俯身:“臣叫人護送殿下。”

李世民知道杜荷這樣正是對李承乾的忠心,但被如此明顯的區別對待,他還是沒忍住磨了磨牙。

這樣真的很讓人生氣!

杜荷目不斜視。

呵呵,您寵愛魏王時,想到過我家殿下嗎?

哦,魏王胖,走路累,就可以坐著轎子上朝,那殿下呢?殿下本來就傷了腿,他不累嗎?不想體體面面被抬過去嗎?很想每天跛著腳給所有人看個夠嗎?

殿下想要個宮殿都不行,魏王就可以大興土木,想住什麼住什麼,岑文字都上疏彈劾了,您誇了兩句還繼續,還把大名鼎鼎“居地三十頃,週迴十七里”的芙蓉園賜給了魏王,又是免稅又是親臨暖宅的。

就連有人說朝中重臣不尊重魏王,您都要把所有人叫去質問一番,大發雷霆,要不是魏國公梗著脖子據理力爭,您都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確因私愛而忘公。

魏王成日裡撒個嬌邀個功您就龍顏大悅了,殿下做的好就是理所應當,做不好活該挨那幾個老頭子罵?

那我今個兒就是隻不讓您進去,您又有什麼好生氣的?

想到這裡,杜荷站的更直,完全忽視了李世民咬牙切齒的樣子。

陛下,這是您應得的。

從前殿下就是太在乎您了,才把自己活的那麼累。

昨夜殷靈毓又燒了兩次,稱心熬夜給她換額頭上的帕子,此刻有些蔫蔫的,看見李明達進來,打起精神退到一旁。

殷靈毓還在睡,但已經退燒了,汗溼的碎髮黏在臉頰上,李明達細心的幫忙捋到耳後。

“太子哥哥好些了嗎?”

她略微鼓起勇氣。

她也知道稱心,但她和他基本上沒什麼交流,哪怕她之前在這裡呆過幾個白天,印象也只有,太子哥哥的男寵,還有很沉悶,但會給她和阿願端茶倒水。

想到這裡又想到小貓,有些低落:“還有……阿願呢?”

稱心垂著眸子,恭謹回應。

“殿下剛退燒,醒著時奴餵了水,半個時辰後奴會喚殿下起身用藥用膳。”

“阿願……昨日殿下令奴為其做了墳塋,在桃花樹下,殿下說,它還沒看到過花,所以……”

李明達仔細聽了,還看到了桌子上那幅沒裱糊完的,小貓爪子亂蹦出來的畫,她摸了摸上面的小爪印,濃的濃,淡的淡,但不柔軟也不溫熱,更不會一碰就咕嚕咕嚕哼唧。

生命和死物是不一樣的。

李明達最終把她給殷願帶的貓玩具放在了一旁。

是個很柔軟的布團,帶著貓會喜歡的那種流蘇。

這樣的,不會再讓人滑倒,也不會再讓人能打了小貓。

李世民帶著李明達回去了,本來他還只是因為殷靈毓這次的態度而有些心慌,可接連幾天,御史臺跟瘋了一樣對他參奏,而這次小兕子調和時也全是偏向大臣。

李世民感覺自己被很多個年輕的魏徵給包圍了。